杨玉环对钟神秀道:“很少有人这么让本宫看得起,所谓识时务者为俊者,跟着本宫,绝对比跟着刘华妃有前途,本宫真心诚意纳你为心腹,过来助本宫一臂之力如何?”钟神秀强行保持镇定,可那一颗不安份的心早已经扑通乱跳,他自己都不知道,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许抖颤:“下官何德何能,娘娘看错人了。”
杨玉环收起笑容来,说道:“你言下之意,还是不肯帮本宫了?”钟神秀微一躬身:“请娘娘恕罪。”杨玉环从没这么低三下四求人过,见钟神秀还是不领情,也是心中有气,将外裳脱下扔到钟神秀身上,道:“本宫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由不得人拒绝,若是得不到,必欲将他毁之,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要生还是要死。”
钟神秀本来跪地低着头,忽闻一阵诱人香气扑鼻而来,似麝非麝,似兰非兰,乃是香体而发,真是得天独厚,世所未闻,不经意间一抬头,又见杨玉环双肩尽露,丰胸围环,简直闻着倾心,见者留连,恐没有一个男子不被吸引,不为之动容,虽然明知亵渎,却始终不肯移开眼睛,他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身不由己,终于妥协道:“下官愿听娘娘吩咐。”
杨玉环之所以想收钟神秀为心腹,无疑是怀疑到了刘华妃身上,试问后宫之中,除了刘华妃外,也没有几个人能调得动带刀侍卫。刘华妃虽然不是皇上最宠爱的,却是皇上最信任的。赵丽妃,武惠妃,梅妃三代更替,独她没有被冷落,一个貌视淡薄权力,与世无争的人,反而是更加须要堤防的人。不过,这也只是杨玉环的猜测而已,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经过调查,钟神秀乃是刘华妃最信任的外臣,只要与他推诚交心,刘华妃是忠是奸,必有揭晓之日。她露出笑容来,将钟神秀扶了起来。钟神秀连忙将杨玉环外裳披上,大踏步出了屏风。心中漠名的空荡,想他自恃定力非人,从来都不会为女子所动容,不晓今日英明丧尽,死亡不能使他躯服,却拜倒在了女子的石榴裙下,他之所以急着出屏风,就是怕自己会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看到他出来,唐玄宗和刘华妃便问及杨玉环的病情,看到钟神秀神色慌张,还以为病情很严重,一下子急坏了唐玄宗。杨玉环出来,目的已达到,也不在乎区区齿痛,笑说道:“想钟太医已有了方法。”唐玄宗大喜:“是何方法,还不快说。”
杨玉环的齿痛,起因虽是撞击硬物,可病根却不是为此。她自幼至长,身体壮实,从无丝毫癣疥之疾,但是体既肥胖,最畏炎热,一交夏令,即香汁浸淫,罗衣污渍,加以玄宗自知年老,床笫之间,恐怕不惬贵妃之意,不免命力士多进媚药,有时贵妃亦复服之,媚药性多热毒,贵妃受毒既深,又为梅妃之事,无端发怒,病因此而起。钟神秀虽没见杨玉环张嘴,却通过观察神色得知这一点,只是不便说出嘴来。
他拐了一个弯道:“臣闻阗国所产玉鱼,其物清凉切骨,夏日盛暑之际,含玉鱼于口中,即觉遍体清凉,止渴祛烦。且有一种奇妙之处。如患齿痛者,以此鱼熨贴患处,即可止其疼痛。今贵妃娘娘既患齿痛,何不遣使,往阗国求取玉鱼,可以无须别寻妙药。”说致此,斜瞥了一眼杨玉环,却见杨玉环也正笑对着自己,顿时不知所措,差点连药箱都摔手而去。刘华妃见此,料知有事,只是不便相提,想必回宫之后,钟神秀免不了一翻解释,这自然得看他到底忠心于谁,这话怎么说,这就略过了。
唐玄宗听罢,急遣中使乘御厩八百里骏马,至阗国索取玉鱼,未及三日,即回京复命。唐玄宗看那玉鱼,表里莹澈,鳞甲如生,确系珍贵之物。心中大悦,急欲一试其功效,忙让杨玉环试含于口内,是否有效。杨玉环谢恩既毕,急取玉鱼在手,略一审视,便纳于口内,含于患处。俄顷之间,觉清凉之气,直达肺腑,肌肤之上,香汗霎时收尽,陡觉凉快无比,津液汨汨,自丹田透出,十分齿痛,已去其七,芳心大悦。唐玄宗见玉鱼有效,不禁狂喜,急揽贵妃于怀,笑慰之道:“恨不能早闻钟太医之言,致使爱妃多受几日痛苦,心实不安。”
杨玉环即纳钟神秀为心腹,齿痛又得痊愈,高兴的笑道:“玉鱼真是宝物,初含之时,尚有些微疼痛,今竟丝毫不觉,使臣妾如释重负,皆出自皇上之赐。那钟太医的功劳,亦不可没。”唐玄宗称善。即赐钟神秀黄金二十斤,以酬其功。后人所作杨妃齿痛图,即是状当日之情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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