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念奴忙起身道:“奴婢去叫人来。”唐玄宗厉声道:“不必了,朕不想再管任何事情,朕也不想再来这种污秽的地方。江采苹,你就给朕老老实实的呆在这个地方吧。”说着抚袖就走。梅妃泪流满面,无论如何呼喊唐玄宗,都不能使唐玄宗回心转意,看到唐玄宗远走的背影,心仿佛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念奴不忍目睹,上前欲扶起梅妃。梅妃一把将念奴推倒在地,厉声道:“念奴,你为什么不跟皇上解释,你害死本宫了知不知道。”念奴连连道歉:“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对不起娘娘。”
杨玉环看唐玄宗走远,哈哈大笑一声:“江采苹,枉你一向才气自掬,今日却这般糊涂,你早该料到会有今天这种地步。”梅妃经她一说,顿时想通:“杨玉环你好狠毒,这种种的一切,原来都是你所安排。”转头瞪了一眼念奴:“枉我代你如亲生姐妹,不曾把你当奴才来看,你却窜通外人,陷害本宫,就当本宫有眼无珠,本宫不想再见到你们,都给我滚!”声撕力竭,痛心不已。
念奴也是泣不成声,连道歉都不知如何说起,坐倒在梅妃身边不肯走开。杨玉环抚了一抚长袖,说道:“皇上金口一开,你我恐怕很难再见面了。”边说边得意的离开了,屋子里留下的只有两个女子伤心欲绝的哭声。
任何男子都无法忍受妻子的红杏出墙,更何况一国之君,唐玄宗为着此事,脾气明显暴躁,幸归杨玉环在旁小心安慰侍候着,才使他怒气稍息,自古帝王多薄幸,很快就将梅妃的事忘于脑后,眼中只知杨玉环,不曾再想曾经的江采苹。
后宫的妃子闻梅妃被冷落,纷纷做鸟兽散,识时务的来巴结杨玉环,杨玉环的地位也是水涨船床,后宫之中无能与之媲美者,杨玉环心中也是稍有满足,不料牛贵儿一介奴婢,野心却是不小,借着机会在杨玉环耳边怂恿道:“仅仅如此,娘娘已经满足不成!”
杨玉环正对着镜子,让牛贵儿替自己梳妆,陡听到这么一句话,脸色顿时一沉。牛贵儿从镜子里看到杨玉环的面容,连忙躬身下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饶舌多嘴!”不管牛贵儿是否有心,杨玉环却是听者有意,不禁问道:“本宫身为贵妃,虽没有皇后之名,地位实不差分毫,皇上夜夜来陪本宫,半年来未曾提过江采苹半句,想必早已将她忘怀,妃子若此,善有恁地不满足,还有何待!”
牛贵儿也便借着话说道:“作古的赵丽妃,昔日的武惠妃,曾经的梅妃,何尝不若娘娘现在。”杨玉环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动,想起这三人,连手中的梳子都跌落在地。牛贵儿看此情景,眉稍一动,继续说道:“男子多半喜新厌旧,爱美疏丑,娘娘如今正当风华正茂,可能长久否?他日鱼尾在眉,岁月吹脸,难保皇上不变心另觅新欢,若娘娘已为过去,后梅已不及。奴婢多嘴,请娘娘罚奴婢。”
杨玉环将牛贵儿扶起,并无怒意,已被她的言语所动,询问道:“你说的没错,若是依你看,本宫该怎么做,才能无后顾之忧。”牛贵儿道:“无如权力在握,方能保全!”杨玉环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朝野上下都知梅妃失宠,都想着来巴结杨玉环,苦于路陌脸生,没有献媚的地方。忽闻杨玉环极爱珍奇古玩,越是难得越能博得喜欢,一些趋炎附势的弄臣,便四处搜索,只为博妃一笑,乞料这正是杨玉环收买人心的计划之一。
先有岭南经略使张九章,不远千里从南诏觅得千音螺,即使不懂宫商者,作嘴一吹便能发出悦耳的声音,在南诏虽不算稀奇,可到了天子脚下,那就别样少见了,况且杨玉环不过借此名头而已,只教有心,管他所送为何物,全都收下,连升张九章三品官。后有广陵长史王翼,从回纥购得雪莲童子。这雪莲童子乃是雪莲结果,貌似婴孩之状,稀少之极,可见心诚。不久,王翼便被擢为户部侍郎。
杨玉环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手头还能缺少得了这些东西不成,其真正意图谁人不知,仗着张九章和王翼做为前导,众小人纷纷前来献媚,多半满意而归,杨玉环的势力也在宫庭之中渐渐树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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