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虽说只是一家普通的路边火锅馆,但喜好此物的食客仍把餐位坐得满满的,放肆的谈笑声和着火辣辣香气,被头顶懒旋的吊扇撵着扑向堂内的每一个角落。
杨宝财灌了口啤酒,咂巴着嘴,“下岗咋啦,下了老子照样是条枪!”
包大海操起啤酒瓶,大声道:“说得好!我们都是枪!扬着脖子使劲干,不够再叫!”
“妈个抽的,总算冲出了‘避风港’,挺进了‘大桥头’!来日再换好个地方,那才叫真气派!”
张世林:“烂气派。”
杨宝财:“烂气派就烂气、哦对啦,说到‘烂气派’我就想起我那烂老表。你们还记得我那烂老表吗?”
牛同舒:“记得呀,说话挺风趣的,他说他有两个妻,我还当他真有钱养小了,结果一个前妻一个未婚妻。”
“他就会找趣儿胡扯逗弄人,靠一张烂嘴说得天悬地转,专讨女人喜欢,比我臭嘴还有能耐。记得他纠缠未婚婆时,就因为说有两个婆,差点儿没把人家吓得提裤子跑路,结果他又跟人家解释,说一个是法律了断的前婆,一个等法律认可的未婚婆。”
包大海放下筷子,“那他现在咋样了,真做大生意啦?”
杨宝财:“吹牛生意,妈个抽的还不上税。”
张世林:“我记得他因犯诈骗判五年,才两年就出来啦?”
杨宝财:“没想到最近又进去了。”
牛同舒用筷子敲了敲锅沿,“天道朗人道昏,坏人再多斗不过警察,编制大过天也没用。”
包大海操着筷子道:“你老表咋搞的嘛,那这二进宫又为啥?”
杨宝财用餐巾纸揪了把鼻涕道:“这次嘛,真要想再出来只怕不止三五年。据说老表上次进去不久,未婚妻就跟刑警队长好上了,但没想到他出来不久就知道了。”
牛同舒:“按说也是天知地知的事情,咋败露的?”
“只许隔墙有耳就不兴隔床有眼啦?!结果还被老表拿了个正着。据说他当时打了臭队长,只因出手太重把人打残了,还按着未婚妻当臭队长面,说他也要到臭队长去过的地方去一次。”
牛同舒捡起掉地的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真是典型的泼皮牛二。”
张世林边吃边道:“兴许还是为他才跟队长好上的,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出来。那他未婚妻后来就不该再跟队长好了嘛。”
杨宝财:“我见过那臭队长,牛大马大人也长得好,有钱有势,估计他未婚妻后来动了真情。有人说,在婚姻家庭中,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虽说偶尔出轨,但归根结蒂不会丢掉家,女人最怕……”
“真回心转意的也不少。”包大海因牛同舒在座,用手捅了下杨宝财。
哪知牛同舒却不忌讳,“照你的意思王晓娟前些年也是为老公了,要不然她不会死等坐牢五年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