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个躲在幕后的人权力一定很大。”
“会不会是阿罗波特?”克洛蒂雅推测。
自从马赛特之战,海盗们时刻感觉到阿罗波特的鬣狗似的目光,他们苦苦追寻的便是瓦尔哈拉拥有的神之碎片“威严”----船长古地亚故友哈蒙德体内的黄金神性的光之记忆。据说,任何一块黄金神性的光之记忆都能打开巴别塔的大门,而塔内记载着宇宙的所有奥秘和知识。
“我也这么认为,阿罗波特一直想得到‘威严’,而且不少高官显贵也成为他们的眼线。”
吉安德忍不住插嘴:“话说回来,老大,为什么不直接去托当地冒险者公会寻找穆林?大费周章用钻石手镯引诱他现身。”
“你们不知道,”古地亚皱起眉毛,想起过去的种种不快,“他是个老狐狸,行踪飘忽,一直隐藏自己的气息住在贝鲁特,连我也无法感知他的位置。所以,只有用他梦寐以求的宝物来引蛇出洞。”
“连老大你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照这样说来,我倒更想见识那个叫穆林的大赌徒。”半巨人咧开嘴一笑。
“即使见到穆林,他也不会就范,只能通过武力。”
“这件事交给我和吉安德。”莱亚德说。
“但是,他不是你以前船上的部下吗?”米勒问。
“米勒,他跟你一样也是神秘系的鲁纳斯,”古地亚十分严肃地说,“太小看他,我反而担心你们会受伤。”
海盗们的谈话一字不差地传入船尾的阴影,罗伊娜默默地偷完。
什么也不告诉我,我只是个外人吗?
胸口像是塞满石块般沉重难受,罗伊娜感到眼前一阵模糊。
蓦地,一双白皙的手臂从背后深邃的黑暗捂住罗伊娜的嘴巴,将她拖进里屋。
然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躲过了身为鲁纳斯的海盗们的察觉。
珍妮低垂着头,在寂寥的人行道快步行走,两旁高低胖瘦的建筑物归于地注视这位举止可疑的路人,偶尔遇见几位形色匆匆的贝鲁特居民。
夜巡时间到了,贝鲁特即将成为白卫兵的世界。
两年前,珍妮曾在贝鲁特逗留大半个月,熟知这座城可怕之处,亦是海盗安分守己的根本原因---白卫兵。
当今奥斯曼王位第二继承人的亲王扎伊德一手培植的特殊兵团,因为终年一袭白衣,故被称为“白卫兵”,久而久之,也成为正式的名号。扎伊德收留奥斯曼帝国各地优秀的沙漠战士,其中也不乏精通魔法的法师,身经百战的流浪剑士,甚至塞利斯的旅行术士,可谓人才济济。据说,白卫兵的综合战斗力能媲美塞利斯代代侍奉王朝的锦衣卫。
白袍裹身的蒙面白卫兵一个接着一个突兀出现,踩踏轻盈的点水步伐游荡于大街小巷,凡是入夜后还在徘徊的民众,皆会以游荡罪拘留大半个月。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路人都是带着恐惧和不安。
前方陡然有两名一胖一瘦的白卫兵现身,珍妮下意识绷紧神经,大胆迎上去。
刚擦肩而过,严厉的呼喝从背后投射而来。
“喂!你,给我站住。”
两位白卫兵绕到珍妮前面,瘦卫兵用枯燥的食指无礼地托起珍妮的下巴,以便看清珍妮藏于兜帽下的容貌,随即用刀光似的眼神审视女海盗的脸庞。珍妮觉得对方正在记忆中思索着通缉画像,额角渗出微小的冷汗,好在大街光线昏暗,这个细微的环节被两人忽略掉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瘦卫兵有点失望,放下手臂,傲慢的问话自面巾后飘出:“你是本地的?
“是的。”
珍妮的肤色很接近贝鲁特沙漠人民的黝黑,眼眸亦是深褐色,加上光线不足,任谁也会认为珍妮的国籍。
“名字?”轮到胖卫兵提问,他的嗓音比同事要低沉许多,但比较温和。
“琳娜.奈奈。”珍妮强忍心中不快,袍内的右手悄悄挪到剑柄上。
“为什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闲逛?你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间吗?”
“对不起,我刚刚来到贝鲁特,不太了解。”
两人找不到珍妮的破绽,瘦子不耐烦地挥挥手。
珍妮绕过白卫兵,继续前进。
那位瘦卫兵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到女海盗白袍下兀然出现的浅灰膝皮靴的脚跟,贝鲁特的当地住民全年与高温为伍,根本不会穿这种密不透风、保温的皮靴。
后脑勺察觉道背后投来的怀疑目光,珍妮加快步伐。
“喂!站住!”
白卫兵拔出圆月弯刀,急追上去,动作宛似脱兔跃到珍妮面前,娴熟飞快地将刀刃架到珍妮的脖子。
“女人,你不是贝鲁特人!”
白卫兵瘦子一把扯落珍妮身上的白袍,战士的装束一览无余,包括那柄业已出鞘半寸的单刃剑。
胖卫兵加重手力,大喝:“老实点!”
珍妮的余光扫视四下,确信有没有其他人经过。
正当空气凝结着过分的紧张之时,成熟稳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三人不约而同转移视线,从街道转角游来两顶豪华竹轿,分别由十二位男奴高高抬着,可见两人的显赫地位,在空荡的大街上尤为醒目。
男声是出自左手边的一顶竹轿的纱帐上的人形投影。
两位白卫兵当下忘记眼下的工作,未等男子再次开口,乖乖收回弯刀,单膝着地行礼。
从白卫兵恭顺过头的态度,珍妮推断轿内男子绝非一般贵族,声音相当年轻。
“切尔夫大人,这个女人行迹很可疑,我们正打算盘问。”
珍妮讶异地发现,傲慢的白卫兵脸上竟闪耀崇拜的光晕。
“切尔夫!难道是那个大富豪切尔夫!”
“无礼的东西!切尔夫大人现在贵为商业大臣,你这种低微之人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吗?”瘦子异常激动地厉声喝斥道。
“只是小事而已。”切尔夫的投影转身冲另一侧的竹轿说道。
“继续,我可不想误了欣赏舞蹈的时机。”
男奴顺服地挪动脚步,这时,另一侧的轿子响起清脆的男人嗓音:“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