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想起林宇瀚,想起扎西顿珠时,他们仿佛都是一些遥远而淡漠的过眼烟云。
爱,是不知不觉间到来的。爱,不是人的主观意志所决定的。
“小江,你最近怎么总是一个人发呆?”晓梅有好几次问我:”我喊你几次都没有听见。“
是啊,我怎么会发呆?我也问自己。思维常常就会不由自主地脱离大脑的支配,游走于另一个空间。
终于有一天,张震乾出现在我面前。他是来看望一个住院的领导,一个住在干部病房的领导。
“嗨,小江护士!”他的笑容灿烂,眸子明亮而清澈。
“你怎么来了?!”我的疑问中带有一丝惊喜,连我自己都明显地察觉到了。我正在治疗室准备下午要打针的药品。
“我当然是有事来啊。”他的话语带着轻松和愉快的调子:“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后来一想,算了,就给你一个惊喜吧。”
“你的病彻底好了吗?”我问。
“嗯……算是好了吧。我今天就是顺便来复查的。反正现在不疼了,也没有其他感觉。”
“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呢?完成了吗?”他忽然问。
“呵呵,还真是个严厉的老师啊。”我笑着回答:“报告老师:我已经抄写了三分之一,背诵了其中的二分之一。作业本在宿舍,请老师去检查。”
“好吧,这次就暂且不查,下次一并去看。”
说罢,他背在身后的左手中朝我伸过来,那里是一本书厚厚的小说。
我心里一阵惊喜,立即从他手里拿过来。
“这是一个从湖南到新疆,参加建设兵团工作的烈士女儿的故事。我觉得你看它比较合适。看完了谈谈感想。”他说。
书的封皮上方是五个遒劲有力鲜红醒目的大字——“军队的女儿”,下方后面的背景是许多植树的人。前方是一老一小一男一女两个穿军装的,手中拿着铁锹正坐在一起交谈。
我一看到书名就喜欢。
“我觉得你看这本书比较合适。所以,特意找了来给你。”他很得意地对我说。
“嗯。这本书一定好看。”我也乐了。
“那……我该走了。”他收起笑容,似乎有点不舍地说。
“……我……送送你吧。”我放下手里正在准备的药物,对就要离开的他说。
“你忙吧,别送了。我下次再来。”他边说边走,同时恋恋不舍地回头。
我说:“谢谢你啊,给我带来好看的书。”等他走到楼梯口,我忽然想起来什么,追过去说:“那本《唐诗三百首》,我是不是要还给你啊?”
“那个,你先看吧。我要是看,再来找你要。”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真想和他握一握手,或者,让他摸一下我的头。可是,我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走了。我的心里空空如也。
我把对他的思念转移到那本小说上去了。
《军队的女儿》确实是一本对青少年进行教育的好作品。单纯,忘我,奉献,就是那本书的主旋律。书里的女主角刘海英,就是一个中国的保尔.柯察金,一个身残志坚的女英雄。看得我好感动。我反复地看某些章节,看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跟刘海英比较,我忽然觉得自己身上有许多毛病,比如自私,比如计较个人得失,爱跟人较劲等等。
我认真的写了读书笔记,写了日记——做刘海英那样的革命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