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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奈才当兵(1 / 2)

上世纪70年代,西部高原某省的一个冬天。

高原的温差极大,昼夜有十几度。白天,虽然寒风凛冽,气温显示零下十几度,但是太阳像一只悬挂在当空的炽热火盆,照得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夜间,只要在外面多呆一会儿,手脚立即就会冻得失去知觉变成一块木头。

我们这一百多号新兵结束了新兵连的集训,成为这家陆军医院的“白衣天使”。我被分到了内科。虽然既不是“金眼科”,也不是“银外科”,但总比“窝里窝囊的妇产科”和“婆婆妈妈的小儿科”要好得多。

医院位于城市东北郊的一个小镇上,距市区有20多公里。周围除了一个军用机场之外,就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和没膝深的蒿草。那里种植的不是内地的小麦,而是一种叫做青稞的大麦,青藏高原特产。这种大麦做成的馒头或者饼子是类似咖啡色的,有点像内地的高粱米,但有点粘牙。。

不过,高原自有高原的好处。这里夏天很凉爽,气温从没超过30度,是避暑的胜地。这里也有蚊子,可高原的蚊子虽然个头大,却只知道围着人嗡嗡叫,并不咬人。

我们在这里虽不是与世隔绝,起码也是个独立王国。

分科以后,立即进行了上岗前的培训。共上了半个月的课。从人体解剖常识到打针换药,从铺床换被到导尿洗胃,基本护理知识满堂灌,然后,我们就从这个“速成护士培训班”结业了。结业考试,我是内科唯一一个第一名。

那天吃罢早饭,我和晓梅正急匆匆赶去上班,路过到办公楼前,看到很多人围在那里。晓梅挤上前去,一眼看到我的名字,大声叫我:“嘿,江亦然,你是第一名!全院总共三个并列第一!”

有点近视的我,站在人堆外面,看不清楚榜上的名字。

旁边的上海兵,人称“老齐”的,扯着粗重的嗓门,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嘿,真有你的,第一啊。我说你就该上大学读硕士博士去,在这里当护士真是浪费人才!”

老齐一点也不老,只比我大两岁。她块头大身体壮,身高一米七,做事风风火火,说话不加思考,直来直去。我私下里总纳闷,她爹妈生她时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把她生成个女儿身啊?她根本就是个比男孩子还男孩子的人嘛,真正的假小子。

老齐的爹妈都是军医大学教授,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能够继承父业,上大学当教授。所以,他们给老齐布置的任务是:努力争取上军医大。而我那当军分区政委的父亲,给我布置的任务是:一定要在部队入党。

我对老齐笑了笑。在许多人羡慕的眼光中,离开了人群。

“这种第一有啥了不起?我要是想考第一准行!这种临时突击的护士专业,有啥可学的?!”郑京丽傲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她和她的几个好朋友,一边走一遍不屑一顾地看着那个红榜。

军区司令员的女儿,就是这么牛。我心想。

护理报告是我们每个班都必须要写的东西。上班期间,病人的情况都要及时记录下来,尤其是一些特殊情况,必须报告清楚,以便医生及时处理。

上班后,林护士长多次表扬我的护理报告写得好,条理清楚字迹清秀。

我的字继承了我们江家的传统,字迹工整书写流利。这可不是炫耀的,好就是好。

郑京丽在底下散步说,我最会巴结护士长,是护士长的“红人”。

说实话,我是个死心眼儿一根筋,根本不会奉承讨好任何人。可护士长好像跟我很投缘。林护士长是浙江人,30多岁,人长得白白净净,虽说不上漂亮,但她五官娇小皮肤细腻,而且她做事有条不紊利利索索,有着南方人的清秀干练和反应敏捷。她老公是“窝里窝囊的妇产科”的科主任,而且是妇产科唯一的男性。当时因为“红色娘子军”芭蕾舞流行,我们都跟她开玩笑,说她老公是妇产科“党代表”,从而戏称她为“党代表夫人”。

另外,因为考试成绩好,加上护士长和鲁主任推荐,我是全院第一个上“特别护理”班的新兵。特别护理班,是护理危重病人的,工作难度大,不是谁都可以上的。尤其是新兵。所以,我被特批上特别护理,也成了一个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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