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姑娘,我们还是快快找一处安静之所,给你爷爷养伤吧。”左逸然知曲非烟此刻定是慌神,虽想让其静会,但此处实在危险,若不乘早离去,到时恐怕自己也难以脱身了。
曲非烟此刻心神不定,听左逸然如此一说,她自是知晓应早早离去,当下连连点头,犹豫片刻又问道:“那刘爷爷怎么办?”她见爷爷伤势贯穿胸口,心知万万压不得,须得两人抬着才行,但如此一来却要把刘正风丢于此处,心下颇为不忍。
左逸然涩涩道:“刘前辈已是死了。”
曲非烟大惊:“死了?”她见刘正风周身并无要伤,只道定是活的,但左逸然乃是嵩山派弟子,五岳各派向来同气连枝,自是不会开此玩笑,心中已是信了,待又探了探刘正风脉搏,果然丝毫不动,身体亦是有些冷了,显是已死多时,想起刘正风平日待己甚好,泪水不由流了下来,片刻之后,对其磕了三个头,又对左逸然轻声道:“我们走吧,我知道此处有一山洞,极为隐蔽,应该可以暂避一时。”
左逸然见她如此决断倒也敬佩,却不知那曲非烟身在魔教见惯生死,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天,故而虽是心悲,但神智不乱。
当下两人背负着曲洋向南而行,离那衡山派越来越远了。
也不知行了多久,左逸然见远处树林渐渐浓密,颇有遮天蔽日之感,前处虽有几块人高怪石,却并未见着什么山洞,就听曲非烟道:“是这了,左大哥,帮我扶着爷爷些,我去移开洞门。”
左逸然听罢轻轻扶了曲洋,正奇怪这里哪有山洞,却见曲非烟将一块两人高的岩石自两颗树中缓缓移开,里面赫然出现一块空地,约有一丈有余,周边绿树冲天,围成一圈,若是有人从外看来,这里不过是有块怪石的树林罢了,决想不道此处别有洞天。只是此处却是露天而成,毫无遮蔽之物,实算不得养伤之所。
曲非烟却不管左逸然想些什么,又自西面树下掀开一块地皮,露出一道暗格,从里面拿出一油布包裹的箱子来,倒弄了一阵,便在地上铺了一张上好的兽皮毯子。看得左逸然又是一奇,想来那箱子中定是一些必备之物,若说曲非烟有这份心思,他自是不信。当是曲洋所留,不由暗道:“想来此处应只有几个至亲之人方知,这曲洋不愧为魔教宿老,连退身之路亦是留得如此绝妙。”
此时曲非烟却又将一番大油布几纵之间挂于树上,连成一片,徒然之间倒有了几分休闲意趣。
两人又把曲洋安放毛毯之上,曲非烟又取来个药瓶,小心倒出一红色药丸,和着水让其服下,才不过一会曲洋面色便红润不少,直瞧得左逸然惊奇不已,暗想:“这药倒是神效,曲洋失血颇多,本已脸色泛白,没想一药下去,见效竟如斯之快,只是不知是什么。”不由向那瓶子看去,又是一愣,只见它上面赫然写着‘补血丹’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