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洞天之中过了三天,曲洋却仍是未醒,这若放在现代倒还罢了,但此时乃是在古代,并无点滴续命之物,这病人本就体弱,加之年事已高,又不能进食,眼见着脸色越发暗淡了。
曲非烟这三日并未睡过,时时守在曲洋身旁,只盼爷爷终能醒来,可是见其日渐衰竭,最终却是忍不住了,悲从心来,流泪不语,双眼亦是一片灰败。
左逸然这三日虽也担心曲洋,但多数所想却还是那刘正风之事。实在是他死的有些蹊跷,好在那日曲非烟因心系曲洋安危,并未听清刘正风所喊‘师兄’二字,左逸然怕她自不量力,前去报仇,故而也未曾提及,只说自己也是不知道。
此刻见曲非烟郁郁,也是难过,正想安慰一番,忽想起一人,不由暗暗自责,怎把他也忘了,忙对曲非烟道:“非烟,我们却是忘了一人!”这几日他与曲非烟出得久了,连称呼也叫得亲切不少。
曲非烟见他满是喜色,心头稍稍一松,摸了摸泪,问道:“什么?”
左逸然一字一句道:“平,一,指!”他只道说出此人名字曲非烟定然大喜,谁知她听罢,眼中又复黯然,轻轻道:“没用的……”
“这是为何?”左逸然觉得奇怪,他以为两人同为魔教中人,况且曲洋身为魔教长老,平一指自是没有不救之理。
曲非烟道:“那平一指远在开封,离这尚有几日路程,我们便是赶了去,也未必及时,此次爷爷乃是背后中剑,刘爷爷亦是死的蹊跷,多半必是神……魔教所为,那平一指与魔教素有渊源……”她这几日闲时也曾想过是谁害了两位爷爷,此刻说来只觉定是日月神教所为,心下愤恨,便连神教也不称了。顿了顿又道:“再说爷爷身子已弱,实是经不得颠簸……若是强行去了……也只怕……只怕……”
左逸然眉头微皱,他本道那令狐冲远在华山,也可前去找平一指,那曲洋自是无碍,却忘了曲洋身子早已不如青壮之人,且又无浑厚内力支撑,加之山路难行,心知曲非烟未说之话定是‘只怕也死要死在路上……’。
又思量片刻,左逸然只得道:“不如让我去请那平一指前来?”原本此事对他来说自是不必多管,但想起那平一指妙手回春的手段,左逸然也是生了好奇之意,至于是否是因自己尚有良知,心下也是难以明白。
曲非烟一愣,道:“你,你难道不知我爷爷是何人么?”虽然两人都未言明,但魔教长老身份何其尊贵,左逸然既然身为嵩山派弟子,定是有所耳闻,原本他愿在此陪伴多日,曲非烟已是很承他情了,此时听他竟愿去请那平一指,如何不愣?一时只觉天地颠倒,再无常理可言。
左逸然心道:“我要是不知道才真是奇怪了。”苦笑了下,道:“能见到魔……日月教长老曲洋,曲老前辈,也算是荣幸之至了。”
曲非烟道:“既然如此你还……”她虽心中万分愿意左逸然前去,但此时却有些说不出口。
左逸然又岂会不知她心意,含糊道:“我本来便是要去的,现在不过早了点罢了。”顿了顿又道:“事不宜迟,非烟,你可有曲前辈的信物?若这事并非魔教所为,也好方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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