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刘府,曲非烟拉着左逸然直奔南门而出,绕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山阴处,终于放脱了他,又道:“你要是想听这世间一流的乐声便好好待在这别动!那两人可不好说话。”说完还颇为示威的举了举她的小拳头。
左逸然侧耳倾听,隐隐听得远东面有一瀑布,流水隆隆之声不觉于耳,显是不小,不由道:“丫头,此处杂音甚大,如何听得明白?莫不是骗我吧?”至于曲非烟为何说是两人,左逸然自是心知肚明。
曲非烟鄙夷的看了左逸然一眼,道:“前些见你说得有些见识,还真当高看了你一眼,没想到还是如此而已。”见左逸然还待争辩,又道:“要是不在此处演奏,怎么显得出他们内力深厚?何况……”曲非烟说道此处略一犹豫又道:“何况……既然是高人,自不希望俗人扰了雅兴,有瀑布之声防着,岂不正好?”
左逸然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不过……这里可听得清楚?”心里却明白,刘曲二人选得瀑布之旁,倒也不是怕人扫兴,而是不愿见人罢了,何况此时已是天黑,倒也难为他们了。曲非烟道:“那是当然,你可莫要乱动,那两位高人脾气可不好,武功又强,若是被察觉不妥,我可保不了你。”说完又举了举小拳头,眼神却颇为真诚,弄得左逸然心中一暖,当下点了点头,感激道:“那是,那是。”
曲非烟见他答应,心中放心不少,便要前去与曲洋会和,却忽听一箫声想起,徐徐而上,让人不觉有些欢喜之意,一时倒不动了,心想:“既然刘爷爷已到,且听他箫声,显是兴致颇高,倒不妨一会再去,免得扫兴,待爷爷到了,等两人合奏完一曲,也算了了这书呆的心愿,先打发走也好。”
念及此处便与左逸然一齐找了一处坐下,刚坐下不久,果然听一琴声受邀,悠扬而起,两音相合一处,悦耳动听,甚是和谐,便是那隆隆瀑布之声也似慢了不少。
奏得片刻,箫声徒然拔高,音波四散,便有如七八支洞箫一同演奏一般,那瑶琴亦是发出锵锵之音,幕然而起,一时之间便如百鸟齐鸣,让人心神为之一阵,直把左逸然两人听得心潮澎湃,不知身在何处。
却在此时,忽然听一老者大叫一声,声音及是痛楚,琴声亦是噶然而止。
左,曲两人面色一变,心知不好。
曲非烟大叫一声便要上前查看,却被左逸然一把拦住,那叫声也被刘正风盖去不少,大左逸然隐约间竟听得刘正风叫的是‘师兄’二字,,刘正风那声叫得甚响,显示惊怒已极,却把曲非烟的喊声盖了过去,左逸然听得那声‘师兄’心知不好,见曲非烟挣扎不已,情急之下,只得点她后颈,曲非烟身子一颤,倒在了自己怀中。
左逸然将其扶至一隐蔽之处,虽明知瀑布之声颇大,但自己亦是屏气凝神,不敢露半点声响,静静伏在地上,心中不由奇怪,既然被刘正风叫做师兄,那定是衡山派之人,只是不知是谁?
至于来人为何要袭击曲洋,那是半点也不奇怪,定是知晓了他魔教长老身份原故。
过得片刻只听又刘正风:“莫师兄,刘某都已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那衡山派还不是你你的天下么?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说话之声略有颤抖,显是激动已极。
“莫师兄?难道来人竟是衡山派掌门莫大?”左逸然只觉心中疑团更甚,但他半夜跟到此处,显然不想此事为外人得知,不然他身为衡山派掌门,虽是市井性格,也不至不顾身份偷袭曲洋,此时若是被他发觉,定被灭口无疑。
那莫大却不回话,瀑布之处直接传来一阵兵刃交加之声,却是两人斗在一处,左逸然只听得‘当,当,当’连响不断,约过得一盏茶的功夫,那刘正风‘啊’的大叫一声,兵刃之声便霍然而止。
看来应是刘正风输了。
果然,又过得片刻,瀑布之处,一人才缓缓说道:“刘师弟,你错便错在这退出江湖一事上了。”声音颇为阴沉,答了刘正风之前一问,话语之间已是承认莫大无疑。。
刘正风恍然,大声道:“原来向左盟主说我私通魔教之人便是你!”
莫大‘哦’了一声,道:“你已知道了。”顿了顿又道:“那……可知是为何?”
刘正风‘哈哈’大笑两声,虽是在笑,声音却是凄凉不已,答道:“还有为何?难道你不是你忌我在衡山派一支独大,怕我抢了你掌门之位么?”这段话越说越响,忽又噶然而止,半响后又道:“可笑我为衡山派尽心尽力,换得的却是如斯下场。”
莫大仍是缓缓道:“我却不曾忌惮于你,反是自知并非掌门之才,望你光大衡山一派……便是下任掌门之位,亦早有意选你门下弟子。”顿了顿,声音徒然拔高,显得尖厉不已,夜空之下有如枭啼一般,不由让左逸然听得有些悚然:“可你却让我好生失望!”
刘正风虽心头怒火不减,却也被莫大弄得茫然不已,不由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