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余沧海带着另两位弟子在野外正准备埋锅做饭,以他的独特形象无论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便先派了余贾二人前去打探,谁知道饭还未烧熟,西面就传来了青城派的烟火。心中担心儿子的安危,连忙施展轻功赶来。
疾行数里就见一群人远远的围着一间草屋,心倒反而放下了,既然敌人只是围困,想来那二人还未遇险,当下闪过众人向草屋掠去。
谁知却看见余人侠面色苍白横卧在桌上,心中又惊又怒,不禁哼了一声,只是气愤之下自己也不知道带上了内力。
伸手轻握余人侠的手腕,内力缓缓探去,一会的功夫便已知其伤势颇重,整个小腹几乎都要洞穿了,可竟然有人将此伤化解,简直匪夷所思,此时寒冰掌效力已过,是以他心中倒一时奇怪儿子怎么没死了。
余沧海终究是一派掌门,见余人侠昏睡不醒,但也暂无危险,转身看向众人,自己的儿子他哪有不了解的道理,虽然功夫比之那些名门大派或许稍有不如,但这郑州能伤得了他的却没几个。
待把屋内几人打量一番,心中已有计较,沉声道:“在下青城派余沧海,不知是哪位高人伤了我儿,还望不吝赐教。。”话虽这样说,但目光却在一中年汉子与书生之间打转,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出在场众人之中前者的威望最高,后者的武功不凡。要真有人能伤了爱子,定与这两人有关。至于林平之倒是一晃而过没把他放在眼里。
林震南还未答话,贾人达已指着林平之嚷道:“师傅伤了余师弟的是这个龟儿。。”‘子’还没说出口,就被余沧海一掌击在地上,哼哼起来。
余沧海目光阴冷的看向林平之,嘴里却道:“嘴里干净些,莫要辱了青城派的威名!”
林平之心有感触,倒觉得自己犹豫不决,实在有愧于身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当即一挺胸道:“不错,人是我伤的,若余观主要报仇的话,只管也刺我一剑便是!”
余沧海道:“哦?阁下果真是英雄少年啊!只是不知是何方人物?”原本他这样说不过是嘲笑对方还不够身份罢了。却听林平之道:“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
余沧海这才仔细打量此人,见他面红齿白,一身锦衣,倒好像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一般,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惊:“莫不是福威镖局已知道我派的图谋,特意在此处设局?”也不答话,将内力凝于双耳,果然听见灶炉后面有两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人虽然比屋内众人略强一些,但最多也强不过那书生,但另一人呼吸之间竟无明显痕迹,显然内力已极为深厚,竟似能与自己相比。。。不由后悔自己过于托大,若是他另两个徒儿来了,只需牵制片刻,定能把这些人灭与此地!
但自己已入圈套,事情又怎么会由着他呢?暗自手握剑柄,凝神以待。
那两人正是劳德诺与岳灵珊,岳灵珊是原本就未想过要隐藏气息,而那劳德诺却是想着另一件要事,竟也忘隐藏,是以被余沧海听了出来。
余沧海只道是福威镖局请来的帮手,自忖若要带一人脱身,以自己的身法应是无碍,想到要舍去一人,不禁瞥向贾人达,眼中血光隐显:“若是事不可为……也只好舍去你了,为师定让他们下去陪你便是。”
却说左逸然见其气度井然,也是心中暗凛,他虽对这青城派掌门早有耳闻,却总是小看于他,谁知此刻一见,方才知道其也算是个人物。
真正高手发招前,只要并非偷袭,必先聚势,如此,来可壮自己胆气,二来以势压人,可灭敌志气,如双方差距极大,甚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
别看余沧海在笑傲江湖中似乎武功与他的人品一样差劲,可一派掌门到底有其独到之处,这战意一起,五尺之躯竟有如磐石一般,武学宗匠的气度犹然而出,叫人不敢小视半分。
众人都是老江湖了,哪还看不出彼此的差距,林震南更是面色惨白,心道:早知如此,这青城派的礼不送也罢,一送还送出祸害来了。。。但终究不甘就范,犹自挣扎道:“还望余道长息怒,莫要与我儿一般见识。令公子伤势要紧,不如去在下府中休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