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哉见这东西,密密用牛皮纸包着,实是看不出何物,当下不耐烦道:“你说便是了!”他心中全是周冰痕倩影,正是心痒难耐之时,哪有空猜什么谜。
马三道:“是,是,是小的不对,这是一包蒙汗药。”
陈哉手上折扇一握,道:“蒙汗药?你是让我用这迷了那小娘子?”马三笑道:“少爷果然聪明,待那姑娘倒了,还不是随你为所欲为?”
陈哉鄙夷道:“你胡闹什么!你当我叔叔是假的么?此事若是让他知道了,非打断我腿不可!”顿了顿又道:“还当你真有什么好主意,结果还是不长进!这都是老子我玩剩下的了,要是能用我还用你教!?”说罢便要往外走,只觉实是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看小娘子两眼,说不定看久了,两人对上眼也是有的……
马三见陈哉欲挥袖而去,连忙拉住,道:“少爷,您听我说完再走不迟,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糊弄您呀!小的定让您抱得美人归!”
陈哉听罢又缓了下来,奇道:“你当真有法子?”马三连连点头道:“当真,自是当真。”陈哉道:“那好,说来听听,若还是消遣老子,哼哼……这嵩山城你也不用混了!!”
马三眼中异色一闪,随即恐慌道:“那是,那是。”顿了顿又悄声道:“少爷,我这蒙汗药可非比寻常,乃是我高价购得的保命家伙,溶在水里端是无色无味,就是老江湖也不能觉,其药力更是奇特,初服之时并无反应,需得过了半个时辰才会见效,醒时也只当是睡着而已。到那时便有人怀疑也是不能,这次那三人定是随镖队同行,少爷有的是机会下手,只需将他们一起迷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嘿嘿,还不是您说了算。”
陈哉心头一跳,问道:“当真无色无味?拿来我试试。”说罢一把夺过纸包,撕了个小口,倒出一些,放于舌尖含了一会,只觉淡而无味,便如尘土一般,随即吐出,大喜道:“果然如此!甚好,甚好!”略一犹豫,又把东西扔还给了马三。
马三接过纸包,将缺口封住,心疼道:“我的少爷,这可不便宜,悠着点。”
陈哉一摆手道:“无妨,下次老子给钱,你多买些就是。”顿了顿又面现忧色道:“虽是如此,但此事终究不妥,要是被人看见,告诉了我叔叔……”说着打了一冷颤,叔叔平日虽不管他,但那是他并无大过,这次辱及妇女,以前虽不是没做过,但在叔叔眼皮底下却是头一次,若是被他知晓了,只怕当真会撕了他……
马三不以为然道:“少爷顾虑太多了,在镖局之内除了陈总镖头,属您最大,到时候就说那三人需要歇息了,让旁人不要接近就是,再不行还有小的给你看着,怕这些作什么?”也不知马三是否有意,那‘怕’说得甚重。
陈哉怒道:“怕?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不过是给那老家伙点面子罢了!哼哼!这镖局都迟早是我的,还有什么不行的!”顿了顿,想起陈林遇强盗时狠辣的模样,又犹豫道:“但现在终究是他当家,事总能太过过火吧。”
马三赞道:“是,是,还是少爷考虑得周全,这事万万不能让总镖头知道了,只是到时,他去看那三人又该如何……?”
陈哉一愣,呐呐道:“是啊,旁人倒还好说,老家伙却不听我的,这,这,如何是好……”
马三沉吟半响,虽知此处无人,仍是伏在陈哉耳边悄声说道:“不如把总镖头一块迷晕了?”
陈哉大惊,他虽愚昧,但也随陈林走了一年多镖,深知镖队之中,总镖头是万万不能有事,此刻听马三如此一说,也是犹豫,喃喃道:“这样不妥吧。”
马三见话已说开,自是不愿放弃,劝道:“少爷,我震林镖局行走江湖多年,少有人敢来捋虎须的,这次护镖更是倾巢而出,莫说是寻常草寇,便是黑风寨这等硬手也定是望风而逃,何况我们乃是秘密行事,只要小的不说,又有何人会知总镖头被人迷了一夜?”顿了顿,看了陈哉一眼,又道:“那三人虽是往开封方向,却也不知何时分开,少爷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您就舍得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
陈哉听他提及冰痕,不由舔了舔嘴唇,道:“那当然不舍,但若是那老家伙不中招,我岂不是连命也没了!倒时候还谈什么小娘子。”
马三见他仍是不决,似犹豫半响,恨恨道:“罢了!我马三也是靠少爷才有了今天,自当会少爷分忧,这下药之事便由小的去做!若是被人查了出来,我也定不透露半句!只望少爷事成之后,莫要望了小的。”
陈哉身子一颤,握住马三肩头,道:“你,你,你当真愿意去?”其实即便马三不说,陈哉还是会迫他前去,但此刻他自己说出口,又是不一样。陈哉只觉心头一暖,大笑道:“好,好!等我得了镖局,一定封你做副总镖头!以后大家一起喝酒,吃肉,有我的就一定有你的!”
马三大喜道:“多谢少爷栽培,这事小的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当下两人又商量了下细节,陈哉见时候不早,这才面带淫笑的出了屋子。
马三见他走远了,狠狠吐了口唾沫,冷哼一声道:“什么狗东西!也配叫爷爷我卖命!!”说罢随手把那包蒙汗药丢在草堆中,关上门,却又已换了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