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为端坐在椅子上,单手捧着茶杯,眼睛似闭非闭,象是在思考,更象是在小憩,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果然,天云帮帮主看到张无为之后,见他虽然年纪甚轻,可却气势凛然。这让他心中一凛之余,不由得放低了姿态,拱手的同时,又微微一躬身,说道:“在下吴融,执掌天云帮,见过二位。不知少侠如何称呼,驾临敝帮,又有何贵干?”
张无为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虽然早就知道吴融来了,可直到他说话,张无为才睁开眼睛,连礼也不回,站也不站,依然端坐如故,淡淡道:“原来是吴帮主,请坐。”
而木婉清坐在那里,根本连眼皮都没撂一下,完全无视对方。
这样反客为主的姿态摆出来,让天云帮上下顿时大怒。他们天云帮在信阳就是太上皇,连官府都得看他们脸色,就是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可今天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如此羞辱,怎么能让他们甘心?
还是吴融沉得住气,轻轻一摆手,止住了手下的妄动。他心中也是无明火动,但是他是老江湖了,一见张无为就知道,这个人可不是个易与的主,而且他也看到离此不远的那两扇门了,非常明白有如此武功之人,大多是有很深的背景,自己这个小帮派虽然在信阳称王称霸,可在江湖上,根本就只能算二流。不管此二人是为何目的而来,能和平解决,还是尽量和平解决的好。
吴融稳了稳心神,露出一个谦和的微笑,从容地坐在了张无为对面的椅子上,再度拱手道:“这位少侠,不知高姓大名?又为何闯到我天云帮来,还把我们的山门推倒了?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张无为把弄着手里的折扇,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完全掌握了局面的样子,悠然说道:“在下姓张,不过是江湖一无名小卒,说出来,吴帮主也不会知道。这位姑娘乃是大理国镇南王的郡主。在下这次来,是想向楚帮主讨个公道。”
这句话彻底把吴融吓住了,虽然还不知道张无为的名字,可单单“大理镇南王”五个字,就足以让他震惊不已了。大理段氏,在江湖中的声望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天下练武的人,如果不知道这几个字,那就根本不能算是武林中人。他小小一个二流帮派跟大理皇氏的力量相比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见眼前这两人明显是一对情侣,那个年轻人可以说是大理国未来的郡马了,又怎么得罪得起?
可更让吴融心惊的是,张无为竟然是来讨公道的。这不就说明是自己的人惹到人家了吗?且不轮对方的武功有多强,就凭人家的来头,他就不能不低头认错,即使没错也错了!
满头冷汗的吴融,再也坐不住了,急忙站了起来,更加恭敬地道:“吴某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张少侠恕罪。不知弊帮如何得罪了少侠,还请不吝指点,天云帮自吴某之下,一定会给少侠一个满意的交代。”
张无为见段正淳的名头一出,这个吴融的态度立即大变,不禁暗叹大理段氏确实是名声显赫。他才不会因为借助了未来老丈人的名头而有什么不安。反正他没说谎话,用他们的名人效应创造点剩余价值而已。
张无为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一说,除了那些货物依然完好这一点之外,其他都基本属实。虽然那个小头目就在一边听着,可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事实说出来,那和找死没区别,而吴融更不会当着张无为的面去问他的手下事实是不是这样,那就等同不相信张无为的话,也就直接得罪了大理段氏,以吴融的精明,更是不会干的。而且吴融很清楚手下的这些混混是如何谋生的,张无为说的那些手法,一听就是这帮小子惯用的,所以他就更没有疑问了。
吴融暗暗咒骂这些手下,太会给他惹事了,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他理亏。虽然自己的手下都被打成重伤,可他那里敢和张无为讨论这样的事情?所以很痛快地同意赔偿。既然能花钱把这两位祖宗送走,吴融自然是选择花钱免灾。结果,不到一百两银子的货物,天云帮赔上了一千两,然后还恭恭敬敬,欢欢喜喜地双手奉上。
张无为扫了眼装了一大箱子的银两,心中满是欢喜,可表面上却还是镇定从容,让吴融这个老江湖都没看出一点破绽。不过现在既然得到了赔偿,他也就没有理由再逼迫人家了,虽然还没爽够,但也只能这样了,所以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了。但是在起身的时候,偷偷地给木婉清使了个眼色。
木婉清虽然单纯可一点也不苯,一见张无为的眼色,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在张无为起身告辞的时候,故意装作蛮不讲理的样子,说道:“没有架打了吗?那多没意思!不行,大哥,你把银子还给他们,我们还是打一架好了!”
这句话一出,吴融的冷汗顿时又下来了,心说:“哪来这么个祖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却总想打架。这要是打起来,我们整个青龙帮也不够她老爹一句话收拾的,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于是,吴融只得可怜兮兮地看着张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