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恒恍然大悟:“这个杀千刀的老毒物,果然心狠手辣。要不是这几天和欧阳克搞好了关系,我的小命不知不觉就葬送在这连个哭丧的亲人都没有的宋朝了。”
黄恒千恩万谢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拍拍欧阳克的肩头:“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欧阳克双手做拱:“黄兄再见。”
黄恒挺着胸口走出房门,希望能在欧阳克年幼的心中留下一个悲壮而高大的背影。刚刚踏上走廊,背后欧阳克喊道:“黄兄稍等,能不能留点钱给我作盘缠?”
额的神啊……
客栈虽然小,却还能买马。黄恒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神采飞扬的大黄马,问清道路,就向南宋都城――临安进发了。
为什么去临安?黄恒好歹也自称是文化青年。他想去临安采采景,游玩一下那“山外青山楼外楼”的“自古繁华地”。
出河南,进安徽,一直南下,不日就要抵达采石矶。当年隋朝大将王浚就是在这里以无敌舰队冲破东吴的横江铁索,荡尽金陵王气的。唐朝诗人刘禹锡就曾以诗句“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索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来暗讽唐王朝的骄逸腐败,暮气沉沉。这一路下来,黄恒游山玩水,观摩古迹名胜,采集人物风貌,落得个清闲愉快。这片地区水路纵横,仗着舟楫之利,倒也省去许多颠簸。在每日临渊摸鱼,上岸观花的时候,有两个日趋尖锐问题让他渐渐没有了“笑傲江湖”的兴致。
一是身上的钱就快没了。黄恒和欧阳克分别时,将金豆子金纽扣全换成铜钱,分给欧阳克一半后还剩下几十贯而已。按照他可怜的历史知识,吃顿满汉全席然后在天字一号房住一晚,顶多不过一贯铜钱。这几十贯铜钱应该够他吃喝玩乐一年半载绰绰有余。他没有算到的是现在是战争时期,金国军队在江边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渡江。在某些南宋顽守的地区还时常有局部战争发生。天下不太平,导致百姓不思稼穑,民生凋敝。这一路黄恒就经常看到老百姓拖家带口向南方迁移,说不上饿殍遍野,但也怨声载道。根据经济学原理,这会导致严重的通货膨胀。结果黄恒光买马就花了二十贯铜钱。途中听路人说,这还算便宜的,因为是在汴梁买的。如果在临安买,估计起码五十贯以上才打得住。在南方,由于塞外的骏马过不来,真正是“千金易求,一马难得。”黄恒打算到临安后把大黄马卖了,换几十贯铜钱充实钱袋。
另外,自从那晚从梅超风手下逃生时中了她一掌后,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恢复,背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消散。但从这几天起,不仅背上的旧伤开始发作,而且好像还扩散到全身各处,侵渗到五脏六腑。黄恒整天觉得无精打采,恹恹欲睡。黄恒担心自己可能中了九阴白骨爪的毒,但明明自己和毒爪没有肉体上的直接接触,根据物理知识,是不太可能会中毒的。黄恒百思不得其解。有时他想凝聚先天功力,尝试把“毒性”逼出体外,但一运功便觉得疼痛向七经八脉延伸,苦不堪言。他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得过且过,但游冶玩乐的心情却荡然无存。还好这疼痛只是时而发作,倒不至于影响行动。
这一日,黄恒信马由缰,不到晌午,便听到万马奔腾、金戈交击之声。他心中一喜,催马狂奔,盏茶功夫就到了长江边。纵目望去,果真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是长江水流最湍急的一段,滚滚江水如千军万马,奋勇争先。其大气之磅礴、声势之汹涌,令黄恒心中涌起一股直逼胸臆的豪迈之情,不由吟出一首《菩萨蛮.金陵怀古》:
瘦马昏鸦倚斜阳,汉水寂寞楚云残。
离泪溅枯草,旅魂逐水漂。
贼子颈上头,英雄掌中刀。
胡马犹窥江,空城闻号角。
这时,他听到附近有人“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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