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久了自然也就会有些小心得,即便没有父母从旁教导,慢慢的也自然会知晓.
比如说,世上总有那么些事情可能会让你犯难,又或者要去做的话恐怕光想就会觉得讨厌.但比起拖个没完,倒不如快手快脚的将它解决.这也可以说是另一种变相的早死早超生.
要去雍王府做客的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则无疑就在此类范围之内.故此五天之后,我便带着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前去四爷家登门拜访了.
“本就是为了谢谢你才请你来做客,这会子还带什么礼过来。这不是让我于心不安吗?”坐在上首里的乌喇那拉氏正拿着一方苏杭特产的绣帕仔细端详,表情也总算像是满意般笑吟吟的。
“都是些普通的玩意,我想着四爷并福晋什么好的没见过。只是我上门来不好空手的,所以只挑了些看着还大方象样的带来。”我赔笑道,却也看得出在下首里陪坐的李氏面色不豫。
这位侧福晋出身有些低,父亲李文烨只是个知府。但样貌却是没话说的。和出生满清贵族的正福晋不同,李氏很有汉族女子的娇秀之美。
送来做礼物的东西其实品质都一样的,只是不管送她的东西还是送给二阿哥的小金手镯子和玉佩。都按了规矩要比给乌喇那拉氏和大阿哥的稍逊色些。
我本是按了长幼,嫡庶在办,故此她并不好说些什么,心里却总是难免存了疙瘩,觉着不开心。
“这一对青蛙菏叶样的笔洗倒是新鲜有趣。”乌喇那拉氏拿起其中一个,放在自己手掌上仔细端详。那对笔洗很是精巧灵动,和常见的汝窑笔洗毫不相同。俯身在菏叶之上的青蛙栩栩如生,形态颇有些下一秒便会跃身跳入水中之感。
“那是宋朝烧造的汝窑。”我恭敬的回着话.
“那岂不是很贵?凌大人的俸禄这么高的吗?宋代的汝窑可不便宜。”一边的李氏有些刻薄的插话。
“侧福晋说的是,这么奢侈的物件我们家原不会买它,家里虽也有古董,却也只得一两件。我原只是去荣宝斋选了那对粉青色鱼篓尊的。没想到那掌柜的听见说我是要送于四爷的,便特特的从里面取了这对笔洗出来给我。说上次多亏我帮忙,把那架子玻璃屏风让出来才解了围,还说那瓶子虽然好,可到底不如这宋朝的笔洗来的体面。”
“我原要给他钱,却死活的一两银子都不肯收。少不得只好承了他的情了!其实这笔洗倒比那屏风贵得多了。”
“这也是应了好人有好报的道理。”乌喇那拉氏一边点头一边叹息道,“他也是知恩图报,老九老十老十三的上次若认真动了气,他的荣宝斋怕也是难在这京城里开了。”
我笑笑却不接话的。
这也是那日里我为什么特特的冲出去拦住十三阿哥缘故。那天本没人家店家什么事,只是硬被老九老十做由头拿出来找茬。他们心里明白十三阿哥的性情一定不会见事不理,一定会跳出来为店家说话.故此盘算好了设下陷阱等他来跳。
欺人太甚不说,还硬难为了人家荣宝斋的掌柜的。真要打起来碰坏了东西事小,怕就怕这几个皇子阿哥,到最后还硬把气撒到荣宝斋的头上。说一句全都是为着你店掌柜的不识相,才闹的我们兄弟不和。再不论那个衙门里去招呼一声,把那店里的东家掌柜并小二人等都抓进大牢里去,关那么一年半载的解气。
若真那样,还让不让人家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