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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1 / 2)

我顿时又有了一种失落感,想改口说愿意。

见胡清泉已经去叫饭菜,没有再理睬我。

、象征派舞蹈家

这一周,王彤又逢闲耍天,来找我说免费做事。

刚好,工程已完工,不几日将启程回边城,没他的事做。

胡清泉去找医院主管检查工程,见这人来了,赶紧拉我到门外。

“给我听好,少给他来往。”

我说:“真当我是果子?”

胡清泉走后,王彤约我出旅馆去压马路。

我对王彤的识别,只能从他的知识面了解,他扯出现代西方美学,中国古典美学来。

我还是很喜欢听,联想、象征观点也不错。

一旦说到舞蹈的结构,表现手法的尺度方面。

我还是有一定的优势,能相互碰出火花。

王彤站在马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发狂般的瞎吼:“我是大山的罪人!我是粉碎溪水的恶魔!我是众人心中的畜生!”

我没爬上石头,只在下面路上说:“你看你,都过了,别吼行不?”

王彤问我:“你愿意留一个你家里的地址吗?”

“我说你记,没必要写在纸上,你想得起我,就来一封信,想不起来就算了,记好:边城县气象局,邮政编码是……”

王彤突然问:“你有男朋友?”

我笑着说:“有!”

但我知道,他最不愿听到这句话。

好像天下所有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从一开始都装好人。

到了关键时候,必然会问到关键的问题。

王彤好像有点失望,放下脸来说:“我曾遇到过一名彝族美女,美姑县的,舞跳得特别好,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记得她的名字吗?”

“她名字拖起一长串,谁记得起来,只知道她是美姑人,当时她来成都说要找她什么五阿爸,然后参加川音的艺术特长生考试。第一个却是碰上我,在学院住了几天,没面试完就走了。她的舞,那简直只有少数民族才能写出来的原生态,一点不汉化,看起来就给人一种深遂幽远的凄楚,又有一种彝族人特有的柔美磅礴之灵气,有一曲发舞,准确地讲,可以说是中国发舞的民族精品。如果我是编中国舞蹈史的人,绝对要找到她,将他的那发舞录入史册,不识货的评论家,是很难看懂她的内涵。”

我猜名:“吉灰马依?”

“伍保木缺?”

“黑依郎木拉?”

“阿乌古斯基?”

王彤突然站起身拍手说:“对!就叫阿乌古斯基!她你认识?对!就是他!”

我解释:“那里是什么美姑人,她就是我们边城人,家在三河口,与美姑县境交界,我是彝族,那有不知道的,三区、四区、五区到九区的绝大部分都是彝族,能出名的,没几个。阿乌古斯基就是边城舞蹈四大名人之一,《追风》我也看了,不是什么以舞。”

王彤疑惑:“边城还有四大?不会是天王维的吧?哈哈,哪四个?不是闭关吹牛吧?”

我说:“不吹牛,这四个人都有相当的实力,在中国舞坛已不算新手,一位叫王二菲子,听说过吧?”

王彤点头说:“她,当然知道,跳岷山系列的象征派舞蹈家。”

我又说:“再就是阿乌古斯基,三是古依尔,四就是我了。呵呵。”

、听说他们挖走了故乡的红砖

王彤想了想说:“古依尔?倒是在川报上看到过报道,没多少注意,这人不太清楚。”

我不免一笑:“边城这地方是出艺术家的地方,男男女女都多,可以搞批量生产,如果一名舞者能在边城县内拿到一个头奖,保管她在全国大赛上不会低于二等奖,就像足球比赛上的小世界杯意大利联赛一样,不低于真正的世界杯比赛。”

“我下山后,一定要到边城来看看。”

我得意说明:“边城因为没有工业,农业又不发达,第三产业就更臭了,人们闲着没事干,就琴棋书画一起上,舞蹈首推第一。当然,我指的是街上人,农村人还是很苦,都在为填饱肚子而操劳奔波,大部分农民还在温饱线下下下。”

时近中午,王彤乐意办最后一次招待,算是为我送行。

席间,不停地为我夹菜,样子就是对我产生了感觉。

他喝着喝着,居然发神经病唱起歌来,一曲罗大佑的《鹿港小镇》,唱到最后又不停地重复:

哦!听说他们挖走了故乡的红砖

砌上了水泥墙

家乡的人们得到他们想要的

却又失去他们拥有的

门前的一块斑斓的木板

刻着这么几句话

子子孙孙拥抱着

世世代代传香火

哦!哦!

鹿港的小镇。

王彤坐回凳子边,醉意十足。

“我已经爱上你,不走不行吗?”

我惊慌着说:“可我爱上了别人,不走不行,求生的日子,是不定时的钟点,来了就来了,去了就去了,谁也无法改变,一切都得向着上帝的食指方向,走动,直到行步不稳,食欲消减,思维回到婴身,就不走了。”

王彤又大喝一杯酒说:“那好!我争取好好改造,提前下山,来祝贺你和你的他,干杯!”

近三个小时,王彤汗水长流。

店主搬来电风扇,吹得他点烟都要钻下饭桌去点火,然后才钻出来冒烟。

两瓶老白干下肚,他眼珠里已贴着七八个我的身影,到实在喝不下去。

才付了饭酒钱,王彤同时要了吧台一张纸。

摸出笔,在纸上写道:

“一路顺风,成都再见!”

我走出店来,才叫服务员:“请你关照一下,他醉了。”

王彤说他几乎是一生难有的几次依依不舍的告别,就给了一次我。

要我永远记住他的认真和放手,我听了好笑,但还是假意点头。

一名犯人的心态,是脆弱到了只有一张纸那么薄。

他一直认为我和胡清泉不蔑视犯人,应该值得尊敬。

所以,他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忘记了自己是犯人,也忘记了自己已过三十岁的人,复活,加快了他争取提前下山的决定。也许,那时他三十五岁,也许,四十岁。

胡清泉在几天时间里,料理完他的结算账后。

握着一万八千多元现金,带起工人草草别了李晓母女俩,搭车回边城。

我临走时,抱起张宁鼓励她好好读书,上了初中就教跳舞。

从新市镇转车到了坝村山脚下,一大群人要拦车搭车。

司机见车厢内已经挤不下人,就硬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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