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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1 / 2)

阿爸好像是被一根铁棒打破了头似的,两手抱着头,蹲在街边唉声叹气。

王二菲子说:“我还要去上班,您不必生气,她又不是小孩子,应该懂得处理自己的事。”

阿爸站起身问:“您这儿有她的地址吗?抄一个给我,一定要阻止她不想读书的事。”

王二菲子为难了,拉住阿爸的手说:“老辈,您信不过我?有我帮她,尽管放心,去做好您的茶叶事就好了,地址恕我不能给您。”

王二菲子想的是,等我再次回信讲明一切情况后,再抄地址不迟。

否则,又要弄出我离开边城前的那种局面。

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更加矛盾。

呆在长春市里的我,自从被赵伯父冷了眼之后,心灰意冷。

赵奔也不见人影来,便天天出门去找工作。

可长春市不像成都,什么地方都不用外地人。

找不到工作,就什么信心也没有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桌上苦思如何讨得赵伯父的信任。

只听有人敲门,声音特别大。

以为是李钢他们来了,忙前去打开门一看。

原来只赵奔一人,惊讶地问:“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赵奔不理睬我,自己走进屋来坐在床沿上又痛哭起来。

我关上门,急忙过来问:“你是男的,哭起不好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讲一讲好吗?”

我最怕看到男的哭,急得手忙脚乱不说,又不能伸手去安慰。

只好站在旁边干着急,赵奔哭了一会儿突然冒了一句。

“你可耻,谁跟你谈恋爱了?请您回四川去!”

我呆了,仿佛天冷得突然冰冻,立即将他冻成了一具僵尸。

脑海里只“嗡嗡”作响。

赵奔取下眼镜,用手帕擦眼泪。

“对不起,我不应该发火,不过,你要讲清楚,为什么要说我在和你谈恋爱?”

我不知所以然,只好解释说:“我呆在这间屋里,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什么话,更不可能说你在与我恋爱,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又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乡巴佬?严格地说,我的确有点喜欢你,但是,不可能不懂得自知之明,希望你永远保留在我的心里。”

我以为讲了这后半部分,会让赵奔心里好受些。

谁知赵奔将头发一甩,脸朝左边不看我。

“还不承认,我原本是很同情在大山里读书求知难得的你,还希望你将来在舞蹈上有所成就,突然出现在我的学校,就有点怀疑你的动机不对。但是,出于交往比较深的友谊情况下,我几乎放下了学习来帮助你解决困难,受不了你带来的打击。”

我听了心慌:“我有什么动机?无非渴望有人能伸出一双援助的手,谋求一份长久的、比较适合我做的事。那读书的事,又没说借钱来读。”

赵奔几乎大怒:“好!您很会争辩,我问你,这是什么?”

赵奔从腰包搜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扔给我又说:“这是你的所作所为吗?如果这信让我个人看了倒无所谓,可是它被我爸爸——”

赵奔又失声痛哭起来,两手捂着脸撑在□□。

眼泪和哭声,同时从手掌的指缝里渗透出来。

、还是走为上计

我刚要去捡地上的信,却又听赵奔说:“我爸爸看了,差点打死我,还说要把信撕掉,幸好我拿信跑了出来,就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才冒险来找你。”

我捡起信来一看,是王二菲子的字。

忙取出信纸,一时间忘记了赵奔哭声的存在。

等认认真真地看完,不知不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默默地注视着王二菲子在笔端按下的一块指拇印。

我这一举动,惊住了赵奔的哭声。

“想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赵奔起身来在我的手中扯掉信。

扔到□□说:“讲呀!还想抵赖?”

我依旧跪在地上,想这眼前小男人的兴动。

然后反问赵奔:“你真是同情我才帮我?”

赵奔一下子悟出了我的话因,忙改口说:“不是!我是在做一个舞友应该做的事。”

我站起身来,到窗户边,背对着窗外,心想:“还是什么都不说好,否则,话多会伤人。”

赵奔等不及我哑口,冲过来:“为什么要给你的朋友写信说我伤了、残了、被人打了?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写这样的信是有什么用意?这回没话说了吧?”

我猛地转身:“东北人!配吗你?”

赵奔也不耐烦:“东北人就可以随便任你乱说?”

我一边朝床边走,一边说:“对不起,误会了。她是我的恩师,是她猜的。我什么都没说过,也许这是她的技巧吧!”

我从□□捡起信递给赵奔,哪知道赵奔挡开我的手说:“我问的不是信的好坏,而是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说我和你在恋爱,害得我爸爸脸都气青了。我还要考学,没时间白白受这份气。”

我收起信丧气地说:“其实,我也是一时冲动,想让她放心,却没想到闹成这样,原谅我吧!以后我不写了。”

赵奔终于和气下来:“冲动也冲动得太过分了,你自己改天向我爸爸解释,不然就离开长春为好!”

“不用,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去考学吧!希望能听到你在大学里的声音,不过,我的确在长春不到一周就对你产生了信任。不管将来怎样,我依旧如故,谢谢你帮助我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赵奔突然改变脸色,惊问:“要打算走?”

我坐在木凳上低头说:“为了你的学习和家庭,我还是走开为好!”

赵奔忙过来对我说:“不行,你不能走,你的朋友,不,你的老师已经在信中讲明了,不能回去,他把你交给了我,我就要负责。刚才的话,我只是一时的气话,别往心里去,啊!”

我微微笑了:“你爸不是要打你吗?我都怕得不敢去见他老人家的面了,还是走为上计。”

赵奔叹口气说:“算了,你别理他,就在这儿呆到我高考完,同学们就可以帮你找活干,我不能丢了咱东北人的脸,要说一不二。还有一个问题,艺术学院我帮你问了,是正规的,只是学费的确太高,大二起,一学期可能就得花上万元,这个价比别的普通大学高出了几十倍。对此,我真无能为力。”

我此时已经对这所大学,有淡而无味的感觉。

管它正不正规,那价钱就不是我能完成的,也不是我阿爸一家人能做得到的。

第四天中午,一位自称是长春十三中的高中生,来找我说有点事想找我谈谈。

我见来人一脸麻子点点,活像干旱了许久的沙地,突然被暴雨击出的小窝窝。

更像是被烈火般的太阳,抹了一层黑芝麻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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