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别三个多月,我想死你们了。陛下他们可好?”第二天,张文秀见到了老大可望,马上问好。
“一切都好,陛下听说你在建昌府闲极无聊,而传东南王应熊和杨展贼心不死,骚扰我大西城池。我们不打,他们却登鼻子上脸。故让你来助我来剿灭杨展这个小贼。”可望笑呵呵说道。
“义父真是冤枉小弟我了,别看建昌府地小民穷,四周都是蛮夷,需要我做的事太多了。南面,沐天波贼心不死,一直在窥视我会川县,那个李大贽虽然被我赶跑了,却一直赖在边境不走,我也没有更多的兵力去进攻他。西面,曹勋凭借小关山的险要地势,根据山而守,要困死他,虽然不需要太多兵力,但也要很长时间;还有盐井县西面的云南丽江土司木懿,势力强大,而且还是大明朝廷的铁杆,对我盐井县也是虎视眈眈,不得不防。东面的罗倮人不服王化,有时会从大凉山上下来抢劫,要招抚也需要时间。唯有北面,等消灭了高跻泰后就会安宁的。最近几个月,我的军费花得太多,幸亏建昌府矿多,自己铸造了一些佛郎机大将军炮和鸟铳,军队装备好了一些,战斗力强了一点,不然面对四方敌人,自己可真吃不消。早知道建南是这个样子,当初真不该向老万岁毛遂自荐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兄弟我真是命苦啊。”
老大可望意味深长的看着张文秀,然后笑道:“温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在建昌府所作所为我们兄弟都有所耳闻,所图不小啊。现在大西形势不妙啊,各地乡绅纷纷起叛,勾结残明势力,北面李闯被满鞑紧追不舍,丢了陕西老巢,过境四川突入湖广了,川东北现在一片狼籍,现在一切形势都印证了前年你在武昌所预言的。满鞑很快就要打过来了,而咱们大西境内却是无县不叛,如果满鞑安定了陕西后打过来而我四川还未平定,后果不堪设想。倒是你,肯定预见到了今天的形势,所以一进成都就要求义父派你到建南来,在建南,虽然地狭民少,但你建昌府收留了那么多流民,实力转瞬壮大。相反,我们兄弟三个留在成都,只能听老万岁的旨意到处去平叛,手下的兵力越来越少。老四云枝虽然也准备开藩,可开藩之地汉中现在还不在我大西手里。义父自从称帝后,已经不太听得进忠言了,一意征伐,却不愿与民休养生息。也许到最后,我大西在四川只剩下你建南一块土地了。到时候我们兄弟可要来投奔温浦你了。”
枭雄就是不一样啊,张文秀觉得自己被可望看穿了。这个孙可望还真是能力非凡呢,要不怎么说在西南支撑南明十年呢?既然被你看穿了,张文秀也就不遮掩了,于是说道:“大哥说得不错,我早就料到了今天的形势,才千方百计让义父封我到建昌来的。自从徐以显死后,咱大西再也没有能劝阻义父的,而那个汪兆龄更是按照义父的喜好来办事,从不进谏。我们兄弟四个一是因为年纪小,二是因为是他的儿子,义父对我们的意见也听不太进去。如果我们兄弟四个都守在成都,最后真的可能没有立锥之地了。现在义父还没有儿子,以后一旦义父有什么不测,兄弟我一定唯大哥马首是瞻。”
说完,张文秀还向老大可望单膝跪下以表示诚意。可望连忙阻止文秀下跪,拍拍老三的肩膀说道:“你有这分心就是了。现在成都表面还算平静,可是一出成都就象换了一幅天地似的,暗流汹涌。而义父还是以为要象以前做流寇一样来治理江山。按照老万岁的办法,就算完全平定了四川,到时候能剩下多少百姓呢,没有百姓,咱们大西也就完了。其实,对于你在建昌府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很钦佩的,恢复生产,安抚百姓,也不忘扩军备战。汪兆龄对你在建昌所为颇有微词,不过我们兄弟都认同你的做法,会在陛下面前维护你的。”
汪兆龄说自己的坏话?不知道是真是假,按理说自己跟他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啊,不过从老汪的人品来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既然把话说开了,两兄弟自然合作无间。偏偏杨展却不开眼,派军阻挡大军与蔡坝,被张文秀的五十门佛郎机大将军炮一轰,死伤累累,剩下的明军四散而逃,又被可望的一千骑兵全部消灭。然后,两队人马一万余人杀杀到叙州城下,杨展一看自己的先锋全部被灭,而且敌人还有大将军炮数十门,自料抵挡不住,弃城而逃。
可望和文秀当然不会让杨展就这么溜走了,紧追不舍,几天时间内连破杨展于叙州府的南广、乾溪两寨,一直追到永宁卫,并攻陷了永宁卫,把杨展赶入乌梅菁山。由于深入敌后数百里,且没有时间搞清当地地理,结果被围困的杨展数百人被从遵义来的王祥救走,逃到赤水卫了。两人一合计,赤水卫地势险要,且现在所占的地方山寨林立,还要招抚。故决定兵分两路,可望率领他的人马去进攻泸州府各州县,张文秀来收复叙州府各州县,等安抚好了大西派官吏来治理才能撤走。
可望对自己的佛郎机大将军炮很眼红,说在成都,孟儒望已经造出了两门红夷大炮,但太重,自己没有带来,至于其他小炮,由于没有充足的铜铁,铸造很少。张文秀二话没说,送了三十门炮给他,并保证等自己撤军的时候把剩下的二十门也送给大哥,鸟铳也给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