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肖宏满带了一个满脸沧桑的大汉来见自己,说是从宜章县过来的民,希望来投靠飞虎军。
“民?”张文秀跳了起来,声音提高问到。
肖宏满心想坏了,张文秀还是跟平常人一样歧视民,正准备解释民虽然卑贱,但是对飞虎军也很有用。但张文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啊,这件事你办得好啊,民对我飞虎军非常有用啊。”然后转头对跪在地上的那个大汉说道:“壮士快快请起,你懂汉话吧?”
大汉从地上爬了起来,看来听得懂汉话,张文秀听他说道:“小人吕庞谢帅主,小人乃卑贱出身,怎么能当得起帅主以壮士称呼。”汉语还错,有浓重广东口音。
“吕壮士,我记得民大多生活在广州附近的海域和河道里,你们是从那边搬过来的吗?你们现在还是打鱼为生吗?”张文秀不记得在湖南有民啊,所以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帅主真是学识渊博啊,小人一族正是二十多年前从番禺搬过来的,现在还在从宜章到乐昌的武水一带打鱼为生,有时也做些零工补给。”
在张文秀平易近人态度的感染下,吕庞慢慢的把话说开了。他们一族共有七八百人,在这武水附近讨生活,生活艰苦不说,还倍受民众歧视。就连八年前的刘新宇领导矿民起义,自己去参加时,也基本被排斥,只有在要造船操舟用到自己时才利用自己。最后,自己退出了刘新宇的义军,因祸得福,起义被镇压下去后,官府并没有追究,也许官府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民。
张文秀对民到底属于少数民族还是属于汉族,一直搞不清楚,各种专家也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说他们其实就是汉人,因为生活在船上,慢慢跟陆地上的居民异化,连语言也慢慢跟陆地居民不同了;有的还说他们其实是古老的越人的后代,是正宗的少数民族。
吕庞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族人的来源,不同族群的民有不同的习性,有的甚至两股族群的民差异大得不能沟通。就自己这支来说,祖先可能是汉人,自己族人说的语言只跟广东话有一点点差异,沟通没有问题。
对于民的水性,张文秀不是很清楚,虽然说他们生活在水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水性高到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毕竟他们也是人,也许水性还没有自己好呢。于是问吕庞他们能在水里能闭气多长时间,吕庞说就比常人时间稍微长一点,他所说的常人是指普通渔民。张文秀对此没有具体的印象,就拉他到城外的武水里去比试比试。吕庞推脱不了,只得更张文秀一起下水。所幸现在还是九月中旬,加上地处南方,水温较高,不会让帅主生病。
谁知到了水下,吕庞对张文秀大为佩服,他的水性虽然没有自己好,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比自己族里的许多人水性都好。张文秀也看到了吕庞的水性,虽然他极力掩饰以不嬴自己,但肯定比自己高不少,于是问他在族里是不是水性最好的,吕庞说不是,但也算是比较好的了。
拣到宝了,张文秀当即拍板,要吸收他们全族参加飞虎军,精壮编入还没有成立的水军,每月按照新兵的标准,每月五钱银子;老弱呢,帮自己打鱼,南方水网密布,到处都有河流,他们可以到河里捕鱼,给飞虎军改善伙食,人尽其才。
吕庞又恭敬的给张文秀磕了三个响头,感恩戴德,不但收留自己全族,还能让精壮当兵,挣饷银。这桩买卖明明是自己赚了,可对方还非常感激自己,张文秀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因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张文秀,并不能从根本上理解贱民的等级观念和遭遇。
张文秀给吕庞五十两银子赶快去把全部族人带到县城来,帮自己造船操舟,他们马上就要作为水手和船夫帮飞虎军乘船顺武水顺流进攻乐昌县和韶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