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铺殷老板正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周文江和张文秀的判决,死的伙计是自己老婆在山里的远房侄子,刚来铺子里当伙计没几天,现在却被人打死了,自己内心挣扎了好久,不知道那个张文秀会不会护短,而且还骂那个士兵是叛军,虽然自己那天也参加了迎春楼的宴会,但自己跟张文秀从没有打过交道。奈何自己是个妻管严,妇人短见,寻死觅活的,殷老板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县衙。
张桦真是条汉子,站在张文秀面前很痛快的承认了自己失手杀人,表示愿意偿命。既然是个爽快人,张文秀也就不多废话了,问他还有什么遗言。张桦希望张文秀能让自己的弟弟也能参加飞虎军。
“你弟弟多大了?为什么正月的时候没有来参军呢?”张文秀不解。
“我弟弟十四了,大人,正月大人招兵的时候嫌他太小就没要他。现在我就要死了,希望大人能让他当兵,每月领五钱银子,好养活我娘和妹妹。”
“我不能改变已经制定的规则,你弟弟太小现在不能当兵,不过,你弟弟可以先在我身边当个书童,我会让人教他识字,每月也领五钱银子。”张文秀有些不忍心,所以决定补偿张桦,让他死而无怨。
“属下多谢大人。”
殷老板很快就拿到了判决结果,张桦被枭首示众,飞虎军赔偿自己10两银子的丧葬费。飞虎军的赔偿自己可不敢要,但周文江唬着脸道:“这是张将军的决定,你不要就是不尊重张将军的决议,你自己看着办吧。”
四月初六,县城里贴出了一张关于飞虎军士兵张桦失手杀人的告示,告示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通报了处理结果,最后重申飞虎军决不扰民,欢迎广大士绅监督。
张桦杀人事件的结果在飞虎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士兵认为处理的重了,毕竟张桦并不是故意杀人,按理判个充军也就够了。但他们没有想到张桦本身就是军人(虽然现在是“叛军”),如果判充军就等于无罪释放,而这可不是张文秀想要的。自古杀人立威,虽然自己觉得这样有些残忍,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张文秀决定对士兵的军纪好好的阐释一下,顺便抚慰一下士兵的情绪。
于是,张文秀把士兵召集起来,洋洋洒洒的发表演讲:
“弟兄们,相信大家已经熟记了我飞虎军的四大纪律,大家执行的很好。我现在在重申一下这四大纪律。首先,一切行动听指挥,这点我不想多说什么,大家都明白,我们不是乌合之众,我们是一支军队,如果大家不愿听从指挥,那么就不要成为我飞虎军的一员,现在就可以走,我决不强留。是我飞虎军的成员,就要遵守纪律。在战斗时,如果没有长官的命令,就要一直战斗下去,如果你们后退甚至逃跑,我的处理只有一个字,斩。
第二,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因为我们都是仁义之师。我们都是老百姓出身,当今朝廷无道,贪官污吏横行,所以我们才起兵反抗。我们起兵是为什么,是要还我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如果我们骚扰地方,强抢民财,那我们跟朝廷的那些危害百姓的军阀又有什么不同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所以没有‘大秤分金,小秤分银’这么一说。大家打听一下,现今除了我还有哪支义军会给士兵发饷呢,没有。而大部分官军士兵,他们的饷银都被各级军官层层克扣,最后能拿到手的还没有你们多。在我飞虎军中,决不容许克扣士兵军饷,如果你们被克扣,可以直接到我的亲兵督导队那里汇报,若查实,力斩无赦。既然我会保证你们的饷银,那你们就不能私吞缴获。你们要做的是勇猛杀敌,而不是争先恐后的去抢掠。
第四,不许损坏庄稼。我们大多是农民出身,当知农民种粮的辛苦。这些年来,你们也看到了,天下大旱,收成更加不好。如果我们损坏庄稼,我们的口粮就少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说了这么多,就是要你们牢记这四大纪律,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另外,我知道你们对我判决张桦失手杀人一事有所不满,认为判决觉得太重了,甚至有人觉得我不爱护自己的士兵。我想对你们说,你们想错了,我把你们当作自己的亲兄弟一样。但是,在这件事上,张桦如果信任我张文秀,他被那个伙计嘲笑是叛军,不应该跟他吵,而应该回来报告长官,我一定会去砍了这个瞧不起我飞虎军的败类。可是,他没这么做。我们军人,应该在战场上拼命,而不是在战场下私斗。在战场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总之,我对兄弟们的要求是平时认真训练,遵守纪律,作战时勇猛杀敌。封官许愿的虚话我不说。但是如果我有肉吃,决不让你们喝汤......因为,我也要让你们跟我一样,都吃肉。
再宣布一下训练的事,从今天开始,每天花半个时辰练习游泳,不会游泳的都必须学会游泳,会游泳的也要练习。游泳不是戏水,是一门训练课,以后每年三月到十月都要练习,天气稍冷的时候就中午练习,天气热的时候就下午练习。好了,就讲这么多,解散。”
为什么让士兵练习游泳,一是前世张文秀比较喜欢游泳,而且游泳能很好的加强体能;二是张文秀非常崇拜的孙立人将军的孙氏操典里就非常注重游泳等体能的训练,而现代体育训练里除了跑步就只有游泳不太需要什么条件,只要有条河就可以,而麻城城外就有巴河和举水两条河流;三是以后几年自己都会在南方作战,而南方水网密布,士兵不识水性战斗力就要打折扣;最后,张文秀知道这时代很多骁勇善战的将领有不少落水而亡,比如重庆总兵曾英、叛清复明的李成栋都是在战斗中溺水淹死,自己的部下可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