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三更,多数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心怀天下大事的人们开始活跃起来。浮土兄弟二人在一名兄弟的带领下找到了领命奸淫诛杀妻子的凶手,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夜手刃了仇人。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越了楼兰高高的城墙,带着仇人的头颅来到楼兰城外埋葬母亲和妻儿的坟墓前痛哭不已。直至东方天蒙蒙亮起,兄弟二人才分头行事。浮土孜木独自回楼兰城内,浮土赤诚带领着两位兄弟快马加鞭直冲鄯善城。
原鄯善城郡是一位容易被人遗忘的王族,此人是王室嫡亲,安归王同父异母的兄弟纳兰楚雄。先楼兰王病逝时,纳兰楚雄年幼无知。另两位王子,安归被送往匈奴作为人质,储君尉屠耆被送往大汉作为人质。经过无数次商议后决定接回安归立为楼兰王,封年幼的纳兰楚雄为鄯善郡侯。冷落了远在大汉朝长安的尉屠耆。后汉朝派傅介子刺杀了楼兰王安归,立尉屠耆为王。尉屠耆掌政后贬纳兰楚雄为庶民,在鄯善为他割了一片草原颐养天年。纳兰楚雄娶有一妻乃邻国龟慈国的芸香公主,若能游说纳兰楚雄参与此次起义,便可利用龟慈国公主的名义向龟慈借兵。若能如此,手刃尉屠耆便易如反掌了。
浮土赤诚因父亲是三朝元老,在年幼时曾与王子纳兰楚雄拜同一师门习武,算来应该是纳兰楚雄的师兄,所以此次游说任务便落在了他的肩上。纳兰楚雄虽懦弱胆小怕事,却也自小习武有得一身好功夫,特别是箭术百步穿杨绝无虚发。这点连浮土赤诚也自愧不如。浮土赤诚一边想着一边快马加鞭直冲鄯善城外草原牧场,直至下午方才赶到纳兰楚雄的庄园,却见庄园外附近有兵把守,不敢轻举妄动找地儿休息等待天黑。
纳兰楚雄自从被明升暗降为侯爷后,终日闲来无事便约来酒友三五成群每日必醉,醉后变得脾气十分暴虐。妻子芸香公主凡遇他醉之时便不再理会他,睡去偏房随他怎样。渐渐的纳兰楚雄也习以为常,芸香公主不再的时候就随便拉来一丫鬟陪他行房事,丫鬟们不敢反抗只有逆来顺受,只有随他蹂躏虐待直至等他玩累了起身悄悄的离去。次日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去做她们的丫鬟。因为她们都深知如果闹起来她们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甚至怎么死去都不会有人问津。习惯了只有认命,谁让自己是丫鬟的命呢。
纳兰楚雄如往常一样喝得醉熏熏才归房,见妻子又不在身边伺候,一气之下拉上身边的丫鬟便拖上了床,暴虐的扒光了丫鬟的衣服长驱直入,小姑娘忍不住那剧烈的疼痛一阵惨叫的呻吟。另一名丫鬟知趣的含着泪水关上了房门退去,她们是同样的命运,如果床上被扒光躺着的不是她的姊妹就会是她。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姊妹受如此的屈辱。
纳兰楚雄也许是喜欢上了那种惨叫的呻吟声,那种惨叫会让他更加兴奋,让他异常的愉悦。让他能把心目中的那些恨发泄出去。他恨,同是王族嫡亲,他纳兰楚雄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甚至连出行的自由都没有了,他被尉屠耆圈进了这个庄园的笼子里。园子外面重兵把守着,他只能在这个小庄园内活动。甚至不能去妓院看他的宠爱紫儿。他愤怒了,他想杀了尉屠耆,但是他却只能把这些愤怒吞进肚子里。他凭什么给尉屠耆斗呢,他没有兵,他没有支持他部落大臣,他没有像支持尉屠耆那样的大汉天朝。
滚,给我滚。
“战争”了许久,他终于射了,一泻千里。但是他的愤怒,怨恨依然存在。玩弄完了,他愤怒的骂走了身下还赤裸裸的躺在那里的丫鬟。摔碎了床边茶几上下人准备给他的参汤。内心深处许久不能平静,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该战死杀场,不应苟且与人世。小时候宠爱他的父亲这么教导他,可是父亲没有把王位传给他,而是传给了安归。
纳兰楚雄正在懊恼着自己懦弱无能,被人欺压囚禁愤愤不平。突然破窗而入了几个黑影,吓得他七魂出了六窍。
谁?你们是谁?纳兰楚雄急忙后退了两步转身去取悬挂在墙壁上的圆月弯刀,此时已经有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不许无礼,还不赶快参见侯爷。浮土赤诚摘下面纱,嬉笑的吼了声手下的两位兄弟,然后跪地便拜。
参见纳兰侯爷!参见纳兰侯爷!参见纳兰侯爷!
另两位蒙面人收回了手中的利器向后退了两步,分别跪拜在浮土赤诚的两侧。纳兰楚雄定了定神,这才注意来者何人。既然跪拜在地称他为侯爷,那么来者必定无恶意。
哦!赤诚师兄,原来是赤诚师兄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浮土赤诚起身嬉笑,侯爷还能记得微臣,好记性,好记性啊!边说边客套着走向中堂拘礼让座。
哪里,哪里。赤诚师兄在小侯心中一向是一位备受尊重的兄长,记得幼时赤诚师兄经常手把手的教小侯是刀剑,小侯没齿难忘啊!
是啊,是啊!儿时的时光真是让人怀念。你我兄弟也有接近二十余年没见了吧!
足矣,足矣。确实二十多年了。不知兄为何深夜如此这般造访?
唉,一言难尽啊!相信侯爷也已经有所耳闻,浮土赤诚现在乃是戴罪之身啊!怎可明目张胆招摇过世。
兄一家惨案,小侯却有耳闻。只是知之不详,但小侯确信兄一家绝对冤枉。不知兄今来此有何事需小侯帮忙的吗?
侯爷,咱们兄弟二人也就无需兜圈了。直入主题吧!实不相瞒,浮土赤诚今深夜冒犯确实有件重要的事情与侯爷协商。
噢,兄尽管说来。小侯能尽一份绵薄之力,决不推辞。
以赤诚之见,侯爷如今也是身不由己了。在午时赤诚赶往此地,本应施礼传贴而进拜。不想院外守候了许多官兵,只得深夜造访。
哎,兄看小侯是自由之身。事实小侯是被囚禁而已,门外那些官军乃是尉屠耆的走狗。小侯如今想走出这园子半步都实属不易啊!
侯爷,难道甘心如此被这畜牲被欺压吗?无论如何侯爷也是王室嫡亲呐。
可是小侯一人鼓掌难鸣啊!又能如何呢?
浮土赤诚一直在用言语试探,看此人内心深处是何想法。起初,兄长浮土孜木再三叮嘱。为游说纳兰楚雄预定了两套方案。其一,如若纳兰楚雄有异心,或者懦弱怕事不愿参与。必杀之灭口,以免计划泄露。其二,纳兰楚雄愿意参与,那么就帮助他们携家带口脱离虎口,一同前去龟慈国游说国王搬兵诛杀尉屠耆。
当浮土赤诚午时来到庄园外时,看到官军把守限制了纳兰楚雄的自由,便知此事已成百分之五十。深夜造访藏身与纳兰楚雄卧房窗外,偷听到纳兰楚雄怒火与怨恨,便知此事已有八成把握。浮土赤诚依然不露声色,用言语刺激纳兰楚雄,观察他可有谋反之心。此时,眼看时机已经成熟,还等待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