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古城的发现清光绪二十六年(1990)春,瑞典人斯文赫定在罗布泊地区考察,他的一名中国向导——维吾尔族农民艾尔迪克,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晨,发现了这座已被人们遗忘了的、埋在渺无人烟的沙漠中达1000多年之久的楼兰古城。斯文赫定在古城中进行考古发掘,得到了一批卢文和汉文木简及文书,以及一些陶片、中国古钱币、丝绸残片、毛织品残片、铜装饰品、玻璃器残片。他将古城中出土的汉文书和卢文木简带回了瑞典,交给威斯巴登地方的卡尔·希姆来先生进行研究。希姆来先生在研究卢文木简时,发现简文中有数处提到“kroranla”这个地名,他认为这就是古代楼兰的音译。他在研究报告中提出这座古城就是古楼兰城。古楼兰城被发现的消息发表后,震惊了世界,被西方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誉为“沙漠中的庞贝城”的再现。二、斯坦因在楼兰马克·奥里尔·斯坦因,英国人,原籍匈牙利,清光绪二十六年至民国5年(1900~1916)间三次深入我国新疆、甘肃一带,为英国印度殖民政府进行非法测量和偷窃文物的活动。清光绪三十二年至三十三年(1906~1907),他从喀什到和田,沿着昆仑山北麓,经且末来到若羌,然后从阿不旦向北到楼兰古城。他在楼兰古城对两个较大遗址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发现了大量精美的丝织品、石器、陶片和青铜制品,以及汉文、卢文木简及文书。民国3年(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跑到楼兰,不仅对古楼兰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而且还发现了许多新的遗址和墓地,他将这些遗址都编了代号,其中以la(楼兰——为中心的一级和lk(距楼兰城南50公里处)为中心的另一组是主要遗址集中区。斯坦因这一次在la遗址上发现了许多石器、青铜器和汉代丝织品、五铢钱币与新莽时期的货泉钱币等文物。
三、桔瑞超在楼兰桔瑞超是日本帝国海军军官,他受日本佛教净土宗主教大谷光瑞的指派,组织了中亚探险队,于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和清宣统二年(1910),两次到罗布泊地区进行考察。清宣统二年(1910年)桔瑞超第二次到达罗布泊地区后,曾在楼兰城区和距楼兰城南50公里处的一片遗址上(即斯坦因编号为lk的地方),组织了考古发掘工作。探险队回到日本后,宣布他们在古楼兰城中发现了一份李柏信件,共四张残片。(后据日本学者森鹿三考证,李柏信件出土地点不是楼兰,而是海头)。
四、1979~1980年的楼兰考古1979~1980年,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和中央电视台“古代丝绸之路”电视摄制组联合组成考察队,考察丝绸之路和楼兰古城。这次考察重新测定了古楼兰城的准确地理位置,对孔雀河下游的古墓沟,以及楼兰城区和古墓葬进行了考古发掘,出土了各种石器、汉代钱币、铜器、丝毛织物和东汉魏晋时期的卢文木简,以及用金银铜等制作的各类装饰品等文物。附:楼兰古城址调查与试掘简报。
一、古城遗址1、位置与环境楼兰古城遗址位于孔雀河下游干三角洲南部,罗布泊西北岸上,西南距若羌县城220公里,西北距库尔勒市340公里,北距孔雀河干河床的最近点16公里,东距罗布泊北岸28公里,其具体位置经重新核定,为东径89°55′22″、北纬40°29′55″1由孔雀河北岸乘飞机至古城遗址,其间有4条干涸的大河床,河床两岸密布许多干涸的河汊和水塘。这些自然遗址表明,古代的楼兰,水利资源是比较丰富的。楼兰城遗址就座落在和四条大河床的两条分汊之间,这两条河汊在古城以东16公里交汇,然后再注入低洼的罗布泊。这里地势西南东低。在楼兰城郊西北至西南2~3公里处,发现大片枯朽的胡杨林,有的枯干合围达2米多。在城址东北部也有成片的枯树林。可见古代这里的植被是比较好的,这些树木是当时城市建筑的好材料。
2、史前人类活动遗物考古队在城市中和城址附近调查时,发现和采集了许多细石器标本。从制造技术上分,有打制的,有琢制的,也有打琢兼施的;从形态用途上分,有石核、石叶、石核式石器,琢背小刀、刮削器、锥钻、石镞、石矛等;从色相质地上分,有灰绿、黄褐、绛紫等玉髓,也有燧石质。此外还有磨制石器。这说明,早在新石器时期,楼兰地区就有人类在活动,如果将这些石器标本与解放前斯坦因、博格曼等人在孔雀河下游三角洲中其他地点搜集的石器标本比较,无论数量、还是形状质地,这里的都显然居于突出地位。由此判断,这里应是本地区远古居民的重要聚居点2。他们的活动,为以后此地城镇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3、城市范围与结构由于千百年来,主要受强劲东北风的侵蚀,古城与附近环境一样,变成了破败不堪、高低不平的“雅尔丹”地形3。古城城墙就混杂在这种风蚀台地中。古城基本呈正方形,按其复原线计算,东面长333.5米,南面长329米,西北两面各长327米,总面积108240平方米。由于南北两边的城墙比较顺应东北风势,故相对保存得较多一些。北城墙仅东西两端还残存一些,东瑞残长约35米,残宽约8.5米,残高约22米的缺口,缺口两面暴露出0.8至1.2米不等的板筑夯土四层,此缺口似为北城门。东城墙保留较少,只剩两段,中部偏南一段长约20米,宽约5米,残高约3.3米,有厚0.7米~0.95的夯土四层;靠东南角的一段,长约1.5米,宽约2.5米,残高约3米,夯土层同上。南城墙的中部东端残存约60.5米、宽约8米、残高约3.5~4米的一段,有厚0.45~0.9米不等的夯土5层;中部西端一段长约9.5米,宽约5米,残高约3米;最西的一段残长约4.5米,宽约6米,残高约2.3米,夯土层与东端相同;在中部,东西两端之间有一宽约13米的缺口,基本与北城墙的缺口相对应,似为南城门。西城墙中部南端残存长约13米、宽约5米、高约1米的一段,有厚0.15~0.7米的夯土三层;中部北端有东西错列的土墩两个,靠东的残留在块风蚀高地上,南北长约6米,东西宽约5米,残高约为2.4米,有厚0.4米~0.48米的夯土6层,靠西的一个土墩城墙复原线16.5处,南北长约7.5米,东西宽约5.5米,残高约5米,有厚0.6米~1.2米的夯土5层。东西两墩相距约4米,似为瓮城遗址。以上所见,应是此城最繁华时期的建筑遗迹,从各面夯土层厚薄不等的现象分析,此城是多次分筑而成的。
4、古水道古水道从城西北角三间房宫署遗址背后转而伸向城的东南角,基本成对角线穿越而过。水道北端与流经古城以北附近的干河床相接,南端与流经古城以以南附近的干河道相通。从水道比较平直规整的走向看,应是人工开凿而成的。水道褶皱带十分显著,由于长年流水,在褶皱带上还残留许多小水螺壳。从水道在场东南暴露的横剖面上测得水道面宽16.8米,从面至底垂直深度4.5米,底部淤积而成的褶皱剖面深度为1.9米,与现在灌溉干渠相类似。当时城中居民用水,应是由些水道供给。
5、城内遗址城内的布局,以古水道为轴线分为两区:一为东北区,残存遗迹较少,主要有佛塔及其附近的建筑;一为西南区,保存遗迹相对较多,除三间房遗址区外,西部和南部还有一些大小院落。东北区的北边已无遗迹,东边残留四个点,这四个点与斯坦因当年在些考察描述的情况基本一致。在这一区里,最突出的是佛塔建筑,斯坦因编号为la·xa,现残高10.4米,暴露迹象可分为九层:一至三层为夯土筑,在第三层中残留有碎陶片。斯坦因认为这三层为塔的基座,他说在基座之上为“一符合传统的八边形建筑。”现在,已很难看出其形状。在第四层夯土中夹杂有土块。五层以上全系土块垒砌,在每层土块间还夹杂10~15厘米厚的红柳枝。在第六层中有长约1米的方木暴露于外,方木上有卯孔。紧靠塔身右侧有土块垒砌的小土台,高度与塔身第五层齐,土台与塔身之间有缓坡可以上下,土台中横压着直径约30厘米的圆木和一些长方木,似为建筑物。
在佛塔南面约60米的土台上,散布着许多大木材。斯坦因把这里编号为la·i,他在此进行了挖掘,清理出汉文木简3枚,卢文木片2枚、木牍3枚,以及汉文、卢文文书14件。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斯文赫定也在这里挖获了卢文文书。此外,他们还搜集到一些丝织品和生活用具等物。我们在这里除采集到丝、毛织品外,还获得五铢铜钱和玉髓质、玻璃质各色饰珠,以及来自异域海岸的海贝、珊瑚等。这些物品显示了早期“丝绸之路”上的贸易中继城镇的特点。
在佛塔南面土台南约80米的台地上,有倒塌了的房屋遗迹,房屋墙壁系用芦苇束串扎而成。斯坦因把这里编号为la·8,他在这里搜集到木梳、木碗、铜铁箭镞和名色丝、毛织品。我们在此除采集到丝、毛织品外,还获得玉髓质饰珠和铁镞。在佛塔东面约30余米处,也有一小台地,上面堆放着散乱的木材。斯坦因把这里编号为la·9,他在这里搜集到卢文木牍1枚,日本长泽和俊判定此处为僧房8。我们在木材下试掘,发现堆积着黄灿灿的粮食,堆积层厚约70厘米,宽约100厘米。粮食标本经四川农学院颜济、杨俊良教授鉴定,确认为糜和裸大麦。
西南区残存建筑遗迹呈冂形,正中的三间房址,斯坦因编号为la·2。从三间房的房基线测得东西长12.5米,南北宽8.5米,总面积为106.25平方米。其中东西两间较狭小,中间一较宽大,用两种大小不等的土块垒砌,一种为42x23x10厘米,另一种为17x27x10厘米。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斯文赫定在东面的一间小房中掘出汉文纸文书36件、木简120枚9。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斯坦因在此又获得了许多汉文纸文书和木简10。我们清理时,东面这一间编号为f1,发现纸文书一件和一些丝、绢、棉布、波纹锦和小陶杯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