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布泰,你说怪不怪。”额吉一边往火塘里填着牛粪干,一边跟女儿叨咕道。
布木布泰默不作声,忽闪着大眼睛,静静地听着。
额吉向女儿面前端过一盘奶酪。罐里的奶茶在通红的牛粪干火苗的炙烤下,冒着白丝丝的蒸汽,翻腾地开着。
额吉:“今天一大早,你的野鹤师傅就来拜访你玛珐,说这两天可能要发生不测之事,让王爷速调军队,早作准备。”
“什么不测之事?”布木布泰忙问。
额吉:“要么怎么说是怪事呢?要发生什么事,他又不说。”
布木布泰:“是不是要跟察哈尔开战了?”
额吉:“你阿玛带兵已经西征,第二拨儿也已上去了,说不定早就开战了,还用他说?”
布木布泰自言自语道:“那要发生什么事呢?”
额吉:“要么咋说呢?――神兮兮的。真是怪事。”
布木布泰默默不语。
布力玛额吉端着茶果慢慢走到布木布泰跟前,附在她的耳边小声猜测道:
“――你师傅怕是犯神经了吧?”
布木布泰怔大双睛。
本来,她想把野鹤师傅今天早晨给她授剑的事情说与额吉,可一听额吉说师父是犯神经,她又犹豫了:接受一个犯神经的人的宝物,岂不被人笑话!干脆,不说了,把宝剑退还师傅,省得传出去,有人磨牙。
想到这里,布木布泰释然了。她站起身,向母亲告别,然后一溜小跑儿地向野鸭泡子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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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嘉靖元年:明世宗朱厚的年号,公元1522年。
2额吉:蒙古人对母亲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