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式的还有多少?”脚踩着那根烟枪,辽四冷冷看着胡十三。
“不多,不多……”真摸不清四少爷的脾气,躬着身的胡十三很紧张。
“我知道有大胆的,却不知有这么大胆的……魏家的新规矩里不是说过,大烟不沾么?”
“少爷有所不知,那是主要对港口的主事伙计们。”
这糊弄人的答案让愤怒中的辽四很不满意。
“恩呢……不怕死的不少。把他们按规矩办了……”辽四指了指胡十三和那个烟枪老兵。一干兵丁面面相觑,这里胡十三可是副统领,谁敢捉呢。
“怎么,魏家的话是不抵事了?”辽四站在正大厅的台阶上,背着手,俯视众人。
胡十三能混到这个位置察言观色的本事绝不是虚的,一定要给四少爷大大的台阶下,不然自己真给辽四直接整没了。
于是“啪”,直接给辽四跪下了。
“少爷呀……我胡十三对魏家,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您绕过我这一回,您好比我亲爹,我给您磕头……”
胡十三猛磕起头来,也不时望辽四,发现他无动于衷。一般年轻人受了这样的大礼,可不得面红耳赤,可这位四少不同那些虚荣的少爷,他锐利,沉稳,喜怒不行于色。
这胡十三可真能折腾,不一会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方正的大脸已经呈现万恶不赦回头是岸的角色形态。校场搂抱着长矛大刀胡乱站着的兵丁苦着脸打颤,心里都快笑疯了。
“我胡家伺候了魏府多少代了,我对不住我爹呀……”说罢,嚎丧的胡十三挑了根挺远的柱子,一头撞去。
“砰”,声音倒是挺响,胡十三摸了头,只是起了大包,没出血,日,不够狠,再撞。
辽四拉住胡十三,笑呵呵地,“呵呵……十三,可以了。”
胡十三眼神装的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可怜巴巴地道,“少爷,你相信我的忠心了么?”
辽四真给无耻的胡十三整没了脾气,摸着鼻子,“信了,信了。”
“少爷,您就是在世的活菩萨,您就是……”胡十三大概觉得戏还是做全的,爬在地上磕头。贱得慌。
辽四抬脚踹翻了胡十三,“滚远点。”
胡十三立刻换了副脸孔,呵呵地贱笑,爬到一边去了。
这古代的奴才。
“把他办了。”辽四一看到烟枪又火了,到一帮蠢笑着的兵丁怒喝。
几个壮实兵丁弃了长矛,毫不费力绑了那烟枪老兵。
那烟枪老兵也傻了,眼神痴呆。
一干兵丁迅速围了上去,对这样的好戏不可错过。
几个行刑队拨开人群,提着刀袋进来了。团练有专门的行刑队。
行刑队的汉子都长的粗壮异常,十分能震慑场面。他们从刀袋里挑出刀摆好,等待命令。
一个老书生般的人物站了出来,声音低沉嘶哑。他说一句,底下行刑队跟一句。
“请魏家家规。”行刑队的都喝将起来。
“斩中指一根。”行刑队的又喝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