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的话让我感到全身发冷。我抖着声音说:“你是在威胁我吗宫杰尔阁下?你在逼我告诉你我致命的秘密是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况且你没有资格将我撵出帕瓦尔神殿,神殿寄存着你的财产,同样还有我的财产,我是亲眼见到敷升大人将它们交给神座的。我这里还有一张寄存财产的凭证。你凭什么将我赶走,就凭你在神殿里的财产比我多是吗?有这种规则吗?”
“好吧,”他靠回在车厢壁上说,“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样也会比较公平一些。”
我望着他,等他说出要告诉我的事情。
他又坐起身凑在我面前说:“听着,这个帕瓦尔神殿是我的!你看看在神殿里除了我还有其他居客吗?没有!那是我一个人的宫殿!偏偏那个老头儿太粗心并没有查清楚就将你的所有财产寄存在那里,在你们走了之后我们笑了多久你知道吗?你们寄存的东西全部都是宫廷里的。不仅是因为那些东西的华丽,还有就是在一只高脚杯的底座刻着象征王权的图腾,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老人家将我们想象成是乡巴佬了,就那么放心地将一整箱东西都交给我们。不过这也不怪你们,神殿有职责为所有寄存财产的人保守隐私。他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放心到了有些大意的地步。他真是忠诚的帕瓦尔教徒。还有,在慕思湖边我问起你的名字的时候,他那付样子真令人可笑和厌恶。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些是我的秘密,我不怕将这些告诉你,因为你现在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杀死你。”
我一直说不出话来,脑袋里一团乱麻地回想当时敷升大人在神殿里与神座所进行的一切事情。我慢慢地摇着头说:“不可能,我听敷升大人说那里面还有你自己的财产数额。如果是你的神殿,怎么会有关于自己的记录呢?”
他的嘴角又一次扬起了那完美的笑容:“还要往下听吗?好的我告诉你,我的所有财产全部都在神殿里,如果那上面没有我的记录,等官方来查的时候,账目是对不上的,反而遭人怀疑。你明白了?”
这次我真地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望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让我感到危险。我突然想起敷升大人说的话,尽量离这个孩子远一点。可是敷升大人,你为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这个神殿是假的。你和那些村民一样没有看出来,母亲将我托付给你,你却如此大意地将我的所有财产交给了一个假的帕瓦尔神殿,你总是叫我小心谨慎,可是你是最先几乎败露我身份的人。是因为你和托马干将军一样,认为为了一个无力夺回王权的公主不值得做任何事情是吗?那一刻,绝望、愤怒、悲伤几乎让我想到了死。
宫杰尔继续说道:“我不可能让这样一个不明身份又不愿透漏自己身份的人在身边。这真是很危险。我不会强迫你立即告诉我,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敷升大人,这个称呼在你刚才的话语里被提到了两次,他是那个粗心的老头儿吗?这明显就是一个臣子的称呼。你是不是说漏了姑娘?”
我猛地抬起头,但是眼前却出现了很多蹦跳的黑影,我用手扶住自己的头,是的,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竟然在无意中两次说出了敷升大人。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疏漏,他如果通过这个名字,即使我什么也不跟他说,他也能自己查出来的。
“你准备怎么样呢?去揭发我吗?去到那些穿着盔甲的人那里去揭发我是这样吗?你去吧!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将最后几个字重复了几遍,然后死死盯着他尖叫了起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野兽,发出最后的嚎叫。我这举动让宫杰尔震惊了,因为他的脸上那种阴森的气息已经散去,而是愣愣地望着我,就如我刚才愣愣地望着他一样。
沙克将头从车门外伸进来惊慌地问道:“昔伦小姐!阁下,她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猛地转过身冲他咆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救我,现在把我抓走吧,送到王宫里去!”
宫杰尔似乎回过神来,上来捂住我的嘴,我拼命挣扎着,将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吼道:“你放开我,你杀了我吧!快杀了我吧!沙克!沙克!再帮我一次吧!把我杀了,我想要和我的父亲在一起。求求你了!”
宫杰尔回过头冲沙克喊道:“没你的事,走开!”
“阁下。”沙克说,“已经神殿门口了,不进去吗?”
“你们先进去!别管我们!”宫杰尔喝令道。
“遵命!”
马车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我这才发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我那种狂躁的情绪也坍塌了,我开始哭泣,那是敷升大人走后第一次放肆的发泄,让我几乎背过气去。宫杰尔见我不在嚎叫,便放开我,在一旁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