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知道,”那个叫苏菲的女孩儿最先开口问道:“昨晚的大概情形。”
“昨晚跟随我的老人要离去了,只剩下我在客栈里。我感到很害怕,就拉铃叫苏哈上来,让他送我到帕瓦尔神殿里去。”我说。
刚说到这里有一个男孩儿打断了我:“为什么要叫苏哈上来,客栈里那么多侍者。而且为什么要到神殿里去?”
我感到说这话的人简直白痴的令人感到好笑,我顺着声源看了看说这经典话语的人,确定他的双眼间距正常,于是耐着性子回答他:“我摇了玲,上来的就是他。我如果能预测到后面会发生这么让人难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叫他回去并且另换一个。至于为什么要去神殿,答案只有一个:我愿意。”
这时候苏菲对那个男孩说:“你尽量不要打断她,究竟怎么回事还不知道,你不要这么大的敌意。”
她的话让我的心里舒服了许多,我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去神殿了。他将我送到以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她问。
“他说要趁老板醒过来之前回到客栈,还说要喂马之类的。”
“等等,”客栈老板扬了扬手说,“我听神座说你是今天清晨才到神殿的,从这里到帕瓦尔神殿是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更何况如你刚才所述,苏哈在离开神殿的时候跟你说什么趁我睡醒之前回来,更加证实了你们确实用了很长时间才到神殿,我只对这一点感到十分疑惑,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我停了停说道,“我们走错了路。我们到了一个岔路口,应该是从右边走,但我们走的是左边。没走多久就出现了狭窄的山道。我们只有绕远去神殿。”
“怎么可能。”又是那个嗓音高八度的很白痴的男孩儿说,“客栈里常有客人要去神殿里做祷告,苏哈不知送过多少客人到那里去,他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抵达。绝不可能走错!”
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但他的这个问题没刚才那个愚蠢。可是我没有办法回答,我说了一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谎言。我沉默着,所有的人都在等着我的自圆其说,也都沉默着。
良久,苏菲试探地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达森的人吗?”
“什么?”我仰起头,“什么达森?”
那个男孩儿又开始说话了:“我们想知道你是不是达森的人。如果你实在不肯承认,我们只有将你送到西里尔大人那里去。他是格利滕的首领。”
说实话我当时真想一颗颗拔掉那个男孩儿歪七扭八的牙齿。我望了望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那一双双黑洞洞的眸子齐刷刷地冲着我,就好像很多很多漩涡,在对我彰显着他们巨大的引力。就在我劝慰自己千万不要爆发的时候,有个侍者推门进来,冲着客栈老板说:“先生,住在帕瓦尔神殿的宫杰尔阁下来了,还有很多神使。”
像是有一块巨石从我的身上轰然落下,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