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招待所,我心中仍有余悸,房间里只有陈思一个人:“周放呢?”
陈思缓缓转过头,淡淡道:“他今天请了假,已经回家了。”
“他可真爽了,家离得这么近。”
“当,当,当――”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原来是严军?我感到十分意外:“稀客啊,请进。”
严军坐到周放的床上,对陈思说:“周放是不是回家了?”
陈思说:“对,已经走了。”
严军颠颠身子:“今晚我就睡这儿了。”
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住一间吗?怎么还要来这里睡?”
严军说:“前些天是一个人,刚才又来了一个,还是个醉鬼。现在他正睡着呢,我怕他吵我。”
我有些好奇,跑去严军的房间看。只见一个人躺在最里面的床上,背对着门,一声不响睡得正酣。我回到房间,对严军说:“那人睡得挺香,很安静呀。”
严军咧开大嘴,黑脸上露出难得的白:“我怕他一会儿起来连吐带拉的,那才叫难受呢。”
看着严军的体型,我心中尽是疑忌,无奈只得随着他了。
夜深人静,月色清冷。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耳边尽是严军铿锵的“瓦釜雷鸣”。我忍无可忍,踹他一脚。他扭过头,睁开惺忪的睡眼瞥我一下,又转过身睡去。不一会儿,雷鸣依旧。我一骨碌爬起来,无奈自语道:“这还让不让人睡了。这到底是怕人家吵还是怕吵到人家呀。”我抱起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进严军的房间,依旧很安静,我栽倒就睡。
迷离之间,房门轻响,一人轻手轻脚进入。他在卫生间里折腾了一阵,趴到了我旁边的床位。有顷,呼噜骤起响彻屋宇。我无奈地义愤填膺,无意转头睹其尊荣。只见他正瞪着眼睛看着我,一边还打着呼噜。我一激灵坐起来,浑身汗毛倒竖,抱起被子就跑。
天光大亮,严军已经消失,我还无意起床。陈思有些萎靡地爬起来,无力地伸了伸懒腰:“到点了,起床吧。”
我合上眼皮,一个劲儿地亲昵枕头:“你昨晚睡得好吗?”
“哎呦――别提了,严军真是太强悍了。后来我困的实在不行了,硬是迷糊过去了。你中途去哪里了?”
“哈――欠!我去严军的房间了,结果那有两个更狠的,我就回来了。”
“呵呵,到点了,走吧。”
我晃进办公室,许姐正拎着笤帚打扫。我打起精神,赶紧抢夺笤帚:“许姐,给我来吧。”
许姐笑笑:“不用客气,你整天去工地挺累的,我来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