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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联系的流得很忽然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
大头挂了!
那时我正骑车经过x宝那根像牛鞭一样牛逼轰轰的招牌,这消息像一颗原子弹一样,炸得那招牌轰然向我倒来,世界一片混乱,然后自行车失控,猛地撞在路边的绿化栏上,车座后秋桐的下巴猛地撞在我的背上,背和心同时一痛,像被武林高手点中死穴一样。
秋桐捂着下巴,你在干嘛?
我说,大头挂了。
秋桐没听明白,谁挂了?
我说,大头,我最好的同学,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的同学!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想他会和我一直到大学都还是同学。
现代人很喜欢说“某某挂了”,通常情况下说这种话的人对某某的“挂”是抱有一定程度的调侃或事不关己甚至幸灾乐祸的。
但流得很跟我说“大头挂了”的时候他一定悲痛得很。
我现在写“大头挂了”的时候,心里的悲伤也是无以复加的。
大头确确实实是“挂”了,搜救人员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他还挂在一棵嫩芽初吐的枫树上,一条折断的树枝穿透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