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成一周固定巡视一次生产车间,每次上线总要挑三捡四地掘一些芝麻绿豆的问题把领班组长狠狠k一顿,一饱口福,好像我们每周都想去“乡巴佬”川菜馆一饱口福一样。
我快马加鞭地赶到生产线,从头到尾转了两圈,没见到孙天成,却见到大牛正唾沫横飞地跟他在线的ipqc妹妹侃什么,那妹妹一脸敬仰之情,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早听朱雪在办室里跟老阳小宛八卦时讲过,大牛的春天来了,那妹妹叫什么什么花,颇有几分姿色,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吃了窝边草。
两人看到我,大牛立即闭嘴,那什么什么花马上像上海地下党见到国民党特务一样闪人,片刻不见人影。
我心里靠了一声,心里道,老子像老虎吗?
我走近大牛,哼了一声,你胆子不小,当着一条线三四十人的面泡妹妹。
大牛明知我是跟他闹着玩的,摸摸头嘿嘿一笑。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板着脸跟他公事公办过。大牛是一块标准的男子汉牌的大豆腐,小节不拘,老是因为一些材料摆放不规范的不事被我念叼,但是非把得稳,有一颗永远跟党走的红心。我刚上来代理组长职务的时候,二区老牌的领班都有点愤愤不平,就像当初以试用工身份代理全能员时有几只老鸟对我瞧不顺眼一样,但大牛旗帜鲜明地站在我的麾下,对二区的长治久安颇有建树。
我问,老孙是不是来过?
大牛摇摇头,今天没一只鸟儿飞过。
我明白是朱雪耍了我,害我虚惊一场,大事既去,头昏脑胀又攀升上来,极度渴求跟桌子再来一场亲密接触,于是对大牛叮嘱两句,转身就往办公室走。
刚一转身,大牛就在身后啊了一声,我回头,大牛已指着我笑得脸比关公还红,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憋出来的红脸,若不是因为在生产线头,只怕他早已发出比李逵还要豪爽的笑声。
我忽然惊醒,朱雪不只是耍我往生产线白跑一趟,还在我背后搞了什么花样。
果然,我的背心上贴着一张纸条,上写五个呲牙咧嘴的字,一看就是朱雪小学生写字水平的手笔。
陈世美大官人。
看来她还在为田丽离职的事对我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损我一损。可是我跟陈世美怎能一比,秋桐既不是权势熏天的千金,我也非风流博学的状元,更不是因见秋桐之美而舍田丽,我见田丽之前心中已不知不觉的存了秋桐的影子,所以谈不上负心薄幸。
丢人,我还洋洋得意地背着陈世美的招牌在车间逛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