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刚只站在一旁小声抽泣的采菊突然痛哭出声,一下跪倒在地,苍白的脸上布满泪水,“小姐!您别丢下奴婢呀!您别丢下奴婢呀!”
“若兰……若兰!醒醒!”富察佐腾的惊骇显然远大于我。他一把将若兰夫人从床上扶坐起,让她整个儿倚靠着自己,大声冲跪在地上哭喊的采菊道:“药呢?快去把药拿来!”
“是……是!”经他这么一吼,采菊忙慌张地站起身,跌撞着朝桌边奔去。
从桌上端了药碗,急急送到富察佐腾手中。中间因为双手的颤抖而洒出了不少药汁。幸好药已经放凉,否则洒在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富察佐腾接过药便往若兰夫人口中灌:“若兰!快喝下去!快把药喝下去!”但她丝毫没有吞咽的迹象,所有灌入口中的药汁都顺着她的下巴淌到了衣襟上。
“小姐!”采菊跌坐在床边,掩面痛哭。
“若兰!”富察佐腾不死心地一声低吼,索性就着碗口喝下一大口药,俯身封住了她惨白干燥的唇,想尽办法要将药灌入她喉咙中。
看到这一幕,我有瞬间的恍神。仿佛回到了初来王府时,富察佐腾得病,药不下咽,若兰夫人也是用这个方法将药灌入他喉中的。突然觉得,此刻自己站在这里是那么的多余。他们本就是属于彼此的,是我硬生生在其中插了一脚!想到这儿,我不由无力地后退了一步。
“主子!”有一双柔荑扶住我的胳膊,转头见是瑾秋,她正用无言的眼神鼓励着我。
在她的鼓励下,我只好提起勇气,逼自己去面对。
药汁没有被咽下,只要富察佐腾的唇一离开,便毫无保留地从口中淌了出来。富察佐腾一边心焦地托住她的下颔,一边冲外头喊道:“请大夫!快请大夫!”
话音未落,刘岂便猥猥琐锁地走进门来:“贝勒爷!外头有个瞎子,说是能治人间百病,揭了城中的告示在府外等候,不知请是不请?”
“还不快去请进来!”富察佐腾转头冲他历喝一声,黑眸中的焦急之色似要将他燃烧殆烬。
“是!是!奴才这就去请!”刘岂见状,吓得忙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