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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2)

玉粮还傻愣间,那名死士已气绝倒地。

「待着,我救你姊去!」他正要上前拔回隐雷刀,突然感觉到背後风声一紧,寒意透肌而来……

「大将军小心!」玉粮慌喊。

燕青郎心下一凛,就要回掌空手接下淩厉利刃锋芒,忽然一个柔软的小身躯在最不可能的闪电瞬间,紧紧扑护住了他背後……

噗地一声,无情刀刃捅入肉体的不祥声传来!

「姊姊——」

燕青郎顿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彷佛停止了,眼前的一切像是变得特别缓慢,玉米紧紧抱住他,背心深深插入了一柄匕首,鲜血四溅迸飞,那个面色阴鹜愤恨扭曲的偷袭男子一呆,随即想再度拔出匕首,然後他大手如鹰爪鬼影似地一抓,瞬间活生生拧断了那个偷袭者的颈子!

那偷袭者眼睛暴突,临死前惊骇不甘地像是想说些什麽,断续挤出了「我……乃……」二字後,死不瞑目地气绝而亡。

燕青郎却是恨不得能将此人碎屍万段,挫骨扬灰,但是眼前他再顾不得其他,焦急如焚地抱起了重伤的玉米,颤抖着大手点了她背後的几个大穴试图止血,他试着想唤她的名,喉头却是哽住了,黑眸热泪滚落。

「燕大哥……你没……没事,真是太、太好了……」她那张小圆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却是缓缓扬起了安心的笑容。「太……好了……」

「小米,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他脸色看起来比她还要惨白,还要害怕,却是不断喃喃地保证着,坚定地发着誓。「有燕大哥在,就是阎王也别想跟我抢你的这条命!」

「没、没关系的……」

「什麽没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安慰着她,却因心焦痛苦得几乎神魂俱乱,「燕大哥陪着你,你会好起来,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小米,这是你欠了我的……小米,只要你好起来,我什麽都答应你,我帮你报你的家仇,你以後要我怎麽样我都依你……」

「燕……大哥……」她背後好痛好痛,只觉每呼吸一次都是椎心刺骨的剧痛和煎熬,可是像这样被他牢牢抱在温暖的怀里,听着他紊乱不成言的哽咽哄慰,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真好……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不再逃了,我、我……嫁你……」

「你不会死!」燕青郎紧紧抱着她,虎眸里又是怒火又是泪水,大吼大叫道:「你也嫁定了我!以後,以後我天天都把你拴在身边,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霸……道,坏伦……」她却笑得好甜蜜好甜蜜,可是娘的!背後那刀还插得天杀的真痛啊!

「来人!大夫呢?快来个大夫救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他又是一阵急怒攻心,对着四周看傻了的众人咆哮如雷。

「呜呜呜,姊姊……姊姊,你不要死啊……」玉粮已经哭成了泪人。

「大夫,哪里有大夫啊?快快快……」船上众人如大梦初醒,终於大呼小叫起来,「救人救人,啊,好多人都受伤了,大夫……」

在一阵混乱中,燕家骑兵队终於将船又引回了岸边,同时兵分二路,早已有轻功绝妙的暗卫火速回去抓陆大夫来救人,更有悍卫已经开始在各艘还未出航的大船上下强势「徵召」大夫。

燕家军多年来在燕青郎的统领锻链下,果然治军有术,行事快捷敏锐,一下子就有好几个年轻的老的大夫被拎上了船,被一群虎视耽耽凶霸霸的亲兵悍勇们盯着逼着要速速救治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

「小米,你信我。」燕青郎终於恢复了沉稳冷静之色,阵光坚定地注视着她,在她冷汗涔涔的冰凉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我绝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有事的。你信我吗?」

玉米凝望着他深情真挚的目光,苍白的嘴唇微微弯起一朵灿烂的笑花。「我信你。」

「那,好好睡吧,睡醒了你就好了。」他大手轻柔地拂过她的睡穴,英俊的脸庞上尽是柔情万千的怜爱宠溺之色。

而後,他转头望向七八个张大了嘴巴看傻了眼的大夫,面色一沉。「治好她,否则……你们死!」

「是是是,一定一定……」

「会的会的,将军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得一干燕家骑兵暗暗抹冷汗。

咱主子为了未来主母,还真是……不低调啊!

两天两夜,燕青郎整整两个日夜没有合眼,一直守在玉米的床边。

直至刚刚陆大夫结束了今日那长长的金针度穴之术後,欣慰地宣布她已性命无忧,日後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无恙,此话一出,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终於恢复了跳动。

那自她重伤昏厥过去後至今便空洞虚无得可怕的胸口,也终於回复了一丝丝的暖意。

「小米。」他始终握着她冰凉小手不放的大掌,此刻更是攒得更紧,俯下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心,微颤地笑了。「太好了,你没事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闭上了眼,一滴狂喜激动的热泪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

灯烛静静流转着一室宁馨温暖。

就在此时,一记小心翼翼的轻敲响起,太不长眼地打破了这一刻幸福的美好气氛!

燕青郎抬起头来,大手迅速抹去眼底泪水,脸色铁青地怒瞪外头。

「谁?」为怕吵醒她,他咬牙切齿的低吼还是压得低低的。

「咳,属下该死……」外头僵硬陪笑的是刚刚猜拳输了,只能被迫带着飞鸽传书来打扰小俩口的涛天总管,平时俊美的笑脸现在完全被一脸苦瓜取代。「那个……燕国公府老祖宗的信。」

原是怒气冲冲的燕青郎愣住了,愠怒的脸上飞快掠过了一丝不知是心虚还是瑟缩的异样颤抖。

「咳,知道了。」他脸上神色看不出阴晴喜怒,但肯定心情很复杂,步伐轻缓地走向房门口,慢慢打开门,然後用一种彷佛是接过烫手山芋的艰难动作拿过了信。

「属下告退!」涛天唯恐当了那被火殃及的「池鱼」,信一送到,人立刻不见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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