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拍拍身上的泥土,“蹭破了一点皮。”
王大朋点点头,“从这儿,快点走的话,恐怕得半小时,我们得抓紧了。”
陈松钻进玉米地,跟上王大朋。玉米叶子迎面扫过来,划到陈松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但他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现在全身充满了愤怒。这愤怒象一层铁壳,包裹着他。没有什么东西都伤到他。
“我们穿过前面那片树林,从那儿攀上去,就能直达樗井的位置。”王大朋看看表,已经是六点二十五了,“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估计小李他们还得有十分钟才到。”
从未有人从这儿上山。因为树林的尽头,正是“鬼门谷”下的峭壁。
这是王大朋定下的计策。当他说从这儿上山的时候,陈松还沉浸在战栗不安之中。现在,他清醒过来了。
“你确信能上?”陈松紧追两步,与王大朋并肩而行。
“我大学做过什么啊?”王大朋自信地说。“攀岩的。”
“我怎么上去啊?”陈松揶揄道,“我大学做过什么啊?读书的。”
“傻读书。我带一绳子,上去之后把你老人家一拎,不就上去了。”
这样不成熟的计划,也只有王大朋能想出来。没有什么不可能,这是他的口头禅。
但有什么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谁让陈松刚才一直晕晕沉沉,而时间又不允许更改计划。
陈松抬头看了看峭壁,几乎就是垂直的。他叹口气,只有把希望寄托在王大朋身上了。
王大朋把绳子挂在腰上,戴上一幅黑手套,回头笑笑,“你瞧好吧。”
王大朋快步跑向峭壁,借力向空中跃去。
陈松的心一下提到嗓子。
就在身体即将落下的时候,王大朋伸手抓住早已瞄好的一块凸出的石头,把身体悬挂在空中。
看来,他的业务这些年并没有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