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试探着脱去灼热的外衣,从林子后面若隐若现。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路右边车道上,伸出一只手。很多人都从这里直接拦公共汽车。陈松并不为意。快驶到他身边时,陈松往左一打方向盘,想从他身边绕过去。那个中年男子马上往里跨了两步。
陈松一脚刹车,把车踩死。他摸摸头上的冷汗,吁了口气,摇下车窗,“你找死啊你。”
中年男子并不为意,他走上前,趴在车窗外,两只乌蒙蒙的眼睛在陈松身上打量了一下,“陈松?”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松一把抓住他搭在车上的手,“你想做什么?”
“那就没错了。”中年男子掰开陈松的手,伸进裤兜掏出一封信,递给他。
一个空白的黄色信封。陈松把目光从信封移到他的脸上,“谁让你给我的?”
“那你就别管了。”中年男子把信扔到陈松车里,“把信给你我就完成任务了。送封信二百块钱,你说我赚不赚?”中年男子得意地甩甩头,嘴里哼着小调就走了。
陈松把车靠到路边。他拿起那封信,极力说服自己那种可能是不存在的。他是在十字路口临时决定要到姥姥村里找一个朋友,在这之前,没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的去向。
信纸是淡黄色的宣纸,很讲究,并不是临时找来凑数的。陈松打开它时,手有些轻微的发抖。
“一个人人反对的事件,造就了你看到的幻像。”
这个口吻绝对是那个陌生女人。陈松近乎有些发疯地把它撕了个粉碎。
她究竟是谁?她怎么知道我要到这儿来?难道……陈松打开车门,抬头看看天空,从那里,卫星?他摇摇头,觉得自己美国大片看多了。这怎么可能?
陈松看看路上来往的的车辆和行人。这依然是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
他回到车上,快速驶向前面的村庄。
陈松的这个朋友就在路边开了一家修车铺,看来找他是对的。
在梳理了所有可能被追踪的东西之后,陈松的疑点最后落在这辆车上。尽管他一直试图否认这不可能,但事实却只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