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个朋友叫梁君,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上小学时,每逢寒暑假,陈松都躲到姥姥家,这样就可以不用下地干活。农活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一只手上十个血泡,这是陈松最惨的纪录。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松依然记忆犹新。
在姥姥家,陈松是客人,没有人使唤他,多数时候他负责看门。虽然枯燥了点儿,但这是一个好差事儿。
想到这儿,陈松心中一酸,眼泪一下涌出,流到嘴里,咸咸的。他应该是林松!姥姥家的人以无丝的情感忍让着一个陌生的孩子,并把他视作亲人。强调他林松的身份,只会让他失去更多。
陈松用手抹了一把脸,感到从未有的孤独。这种感觉同他小时候在姥姥家看门一样。那个时候,梁君出现在他面前,告诉陈松每天他都会来找他。就这样,他们一直玩到初中最后一年。这一年,陈松已经成为一个大小伙子,他突然不好意思去姥姥家躲避农活。看着劳累的父母,他觉得自己本应该早点分担一下他们的辛苦。
现在,当这种感觉又袭来时,陈松又找到了梁君。
梁君的修车铺就在马路边。陈松远远地把车扎到一个草垛后面,有些心惊的看了看周围,才迈上公路,向修车铺走去。
这片院子不小,围成一个“u”状。南边房子看来是住人的,门口外面晾着一些洗过不久的衣服,靠近马路这边,拴着一条大狗。看见陈松进来,本来蔫蔫入睡的它突然把头抬起来,睁大双眼,两个耳朵迅速转向前面。
陈松没有理它,向北边坐在树荫下打盹的人走去。这条狗大概看出陈松并没有恶意,重又把头埋在两个爪子中间,眼皮耷拉下来。
梁君躺在椅子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除了脸上多了些皱纹,他一点也没变儿,连睡觉都还带着陈松熟悉的痞气。
陈松推推他,“修车了,修车了。”
这小子挡开陈松的手,翻个个,呼噜又响起来。
梁君是个简单的人,从小就是。
“唉,大爷我来了。你他妈的快起来。”陈松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吼道。
梁君跳起来,用手搓着眼,看见陈松,又搓了两把,“真是你小子。我以为做梦呢。”
“做梦?”陈松在椅子上躺下来,“你还真敢说。”他掏出车钥匙,扔给梁君,“车在北边草垛那,你给我检查一下车上有什么鬼?”陈松直起身,小声说,“兄弟我遇到麻烦了,总是被人追踪。那追踪器可能就在那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