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东城城里并不远,约七八里路。从开发区往东沿307省道直走,远远的能望见路南一片栗子林。拐进林子,梅村就在林子的尽头。这是东城最幽静的村庄。
啤酒杨把车缓缓开进村里,“我们怎么找他?给他打个电话吧。”
“马尾辫”拿出手机,正在犹豫着是不是拨出去。车后一阵骚动,一群村民蜂拥着向前边跑去,两只狗狂叫着跟了上去。
啤酒杨开车跟了上去。前行了大约五百米,人群向右拐去。这是一条小道。路边停着两辆警车,车上的警灯还闪个不停。啤酒杨把车停在路边,拉着“马尾辫”跟着人群跑去。
“马尾辫”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在他们前边,早有一群村民围成一个圈。后来的人群挤进去,“马尾辫”挣脱了啤酒杨的手,站在人群后面,脸色煞白,眼泪已经滚出了眼眶。
啤酒杨有些奇怪地看看她,又看看人群。
“在这里等我。”啤酒杨反身挤入人群。
前面是一片凹陷地,警戒线两头各站着一个民警,表情严肃。沟底,一个警察拿着照相机,正在拍个不停。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边,皱着眉头。
“是诅咒。”一个老太太说。
“是瘟疫。有记载的。”另一个反驳说。
“大朋。”啤酒杨伸手打了个招呼。
王大朋抬起头来,从人群中找到了啤酒杨,他向警戒的民警示意放啤酒杨进来。
死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连在一起的眉毛下,一双小眼睛圆睁着,似乎并不相信他已经死去。他的左手紧紧的握着一枚钉子,一摊暗红的血从他身下洇出来,染红了身边平整的石头。
“什么情况?”啤酒杨转向王大朋。
“今天早上,七点钟,村民刘海下地干活,发现了他,并报警。我们赶到的时候,很多村民围在这里,现场早就被破坏。前边没有伤口,看来是被人从后边袭击。另外,这个人不是东城的。”
“不是东城的。”啤酒杨自言自语道。他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指着尸体左手里的钉子,“那个是怎么想的?”
“那是一个房梁钉,看样子象是火戈庄出的。关键是他为什么拿着这么一个房梁钉?”王大朋用手不停地摸着下巴,表情并不好过。连着出了两条人命,限期破案的命令很快就会层层压下来,最后还是要落到他的头上。
“那是什么?”啤酒杨指着尸体的胳膊下面,回过头来,这时,他看见了挤在人群最前面的“马尾辫”。他微笑着向她摇了摇头,然后在起身在王大朋耳边说了几句。王大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