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辫”有些不高兴。坐在她对面的马大姐,问了她好几次话,她不是没听见,就是心不在焉地胡乱应一声,头也不抬,拿一支铅笔在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画着。
“这孩子。”马大姐叹了一口气,从桌子下掏出没织完的毛绒玩具龟,心情也变得有些无聊。
昨晚回到“马尾辫”的宿舍后,陈松坚持要把她送回家,理由是免得让她父母担心。其实,她父母才不管她呢,他们各有各的事情,有时候根本就想不起她。经常她想,为什么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母。有一次,她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去。而碰到父亲时,他竟然只淡淡的问了一句:“告诉你妈,我要出差几天。”她很清楚父亲的出差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妈妈也不会回家了。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却又没事一样维持着这个家。
她不愿回去,她甚至更喜欢呆在档案馆。她很喜欢这种冷清。有时,她会跑到档案室,一呆就一天。她象个孩子一样,徜徉在这个城市的记忆里。这些布满灰尘的纸,在她的眼里,就象是池塘里乱蹦的鱼一样好玩。
“我在过去捉迷藏。”一次,她咯咯笑着跟一个朋友说,对方还以为她喝醉了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那几颗珠子。在车里,她就发现,陈松看珠子时显得很异常,但并没有对她说,她非常好奇。
她在纸上画了一个戴眼睛的男人的脸,把他想象成陈松,用铅笔尖戳着他的鼻子。
“不守信用的家伙。”
陈松说,今天早上,他等着她一块去梅家村。但当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却发现陈松已经开着她的车走了。
她有些愤怒,有些不平。但心底也有一些担忧,她担心陈松遇到什么危险,毕竟已经有好几个人为此而丢了性命。她甚至一度想去找陈松在公安局的同学。但她终于忍住了。
“咚咚咚。”轻轻的敲玻璃声打断了她,她有些恼怒的抬起头。一张由硬硬的线条组成的脸趴在窗外。
“什么事?”她没好气的说。
来人递上一张工作证。他是a城公安局杨昆,也就是啤酒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