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很惊讶,她不明白她有什么可以让覃小钩嫉妒的。“什么啊,我还嫉妒你呢。你看你现在多自在啊,不像我,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回家,为了儿子啊,哎。”
她自在?是啊,她自在得别人一句甜言蜜语,她就屁颠屁颠地当回事来办。“是的,我自由自在,哈,我自由自在。”覃小钩放肆地大笑起来,全然不管她们是在咖啡屋里。
柳玥点点头,“就像现在,你想笑就大声地笑,可是我得注意场合,注意分寸,”她耸耸肩,“有时候真想飞出去看看。”
覃小钩算是明白李东成的用心之苦,她掏出根烟叼到嘴里,歪眼柳玥,“这也是自由自在?”她点上烟,敲敲桌子,“你觉得我过得潇洒,可有谁知道我内心的空虚?我嫉妒你有幸福的家,可是你的家却不是完整的,所以啊,”覃小钩吐出个烟圈,“我们女人都喜欢活在雾里面,总以为自己没过的那种生活是好的。”她掐灭烟,“道理我懂,可是不甘心,”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所以我准备去过另外一种生活,我向往的生活。”
第234节:假意真情【3】
李东成没有问覃小钩是怎么和柳玥说的,既然决定放弃就要断得干净利落。
他闭上眼,回想起在公园见到的那一幕:叶雨凡高高地举起榕榕,柳玥在一旁笑得很灿烂地拍拍叶雨凡的背,似乎在说:小心,别摔到榕榕了。
努力到现在,他始终是个过客,这对他是个打击,也是个警醒,并不是他想要的,都能得到。他越发觉得让柳玥忘了他是明智而正确的。
覃小钩也没有打算告诉李东成她和柳玥都说了什么,她不希望哪天李东成后悔的时候怨恨她破坏了他在柳玥心中的形象,如果可能,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柳玥这个名字。
然而,李东成到f市后只是打了个转,去了趟世界之窗后就往回飞。
覃小钩非常失望,她原以为李东成是担心在a市娶了她,有损颜面,现在看来,李东成只不过是需要她去了结柳玥那头的事。
他的心里终究是柳玥重要些,而她,只是需要时的一件工具。
覃小钩没有在李东成面前落泪,一直到了家门口才任泪倾如雨。
红尘几许痴迷,梦醒在哪朝?
她正想开门,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它艰难地挪到覃小钩的脚边,舔了下她的脚,努力地“汪”了声,然后,一头栽在地上,那眼睛却还望着覃小钩,强挣着流下一滴泪。
“卷卷!”覃小钩惊叫着抱起小狗,它已经死了。
覃小钩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就因为我治过你的伤,你千难万难也要找到我?
覃小钩花了两千块钱给卷卷在西郊公墓里买了个牌位,她全然不理公墓管理员看疯子的眼神,在牌位上用血写上了“心肝宝贝”四个字。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卷卷,我就可以来陪你,那样我们都不会再寂寞。
她开始留意每天报纸上的招聘广告,她像中了魔似地疯狂地把自己的履历往可能的地方寄,然后在下午采束野花,去看卷卷。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难过,恨不得不活了,生命真是艰难啊。”
坟墓里的卷卷再不会答话,再不会温柔地舔她的手。
“知道吗?我很羡慕小玥,要是我也有那样一份工作,我还怕什么?”
她的泪落了下来,小狗都知道感恩,为什么那个人,她为之付出那么多的那个人,却没有一丁点的感动?
“今天我又被拒绝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该再去补习下?再回学校读点书?”
她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天知道,再被拒绝后,她会不会想去自杀。
“其实你不必灰心,销售这行业中,被拒绝是很正常的事。”
说话的是一名陌生、戴幅宽边眼镜的男人。
这家伙竟然偷听她的自言自语,还恬不知耻地答话。
覃小钩气红了脸,“讨厌,关你什么事?”说完,她掉头就走,一不留神踩偏了下坡的等,“哎哟。”
“我没说关我的事啊。”那男人一脸好笑地走过来,“扭到脚了吧?”他熟练地托住覃小钩右脚踝关节。
第235节:假意真情【4】
覃小钩惊叫声还没出口,“好了。”那男人左右转了下覃小钩的右脚,站直身子,“拒绝是很正常的事,就像你,不是一直在拒绝我吗?”他笑了笑,“请。”
覃小钩呆如木鸡,愣了半天,才明白那男人是要她站起来。
她站直了,试着走了几步,还真不疼了,“谢谢。”
她面若桃花,一半因为羞涩,一般因为难堪。
“青裙玉面如相识;九月茶花满路开。”那男人的眼神一滞,忽然念句诗来。
覃小钩原本对他心生些许好感,听了这诗却有些失望,如果她不是“玉面”,是不是连这美景也不欣赏了?她绕过那男人,扬长而去。
接下来几天,覃小钩强压下想去卷卷那倾诉的念头,她不想再见到那男人,或者说她不想再认识只把她当成花瓶的男人。
覃小钩翻出柳玥原来帮她安排的工程课的听课证,查到地址,去报了工程课的提高班。
“hi,小钩。”
覃小钩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金绥什么时候来的?这时上课铃响了,金绥也不管覃小钩是不是高兴,坐到她的身边。
他安全了?没事了?一切都是她多虑?覃小钩心里后悔得要死,那样一尊玉佛,拿去卖总能得到点钱,却为了救眼前这个毫发无伤的男人,白白地送到公安局……她气不打一处来,翻了翻白眼,“我不喜欢你这样,我们根本不可能。”
“覃小钩同学,我来听课也不可以吗?”金绥眨眨眼,很无辜的样子。
覃小钩心里越发烦躁,她好好地来报这个班做什么,哎,钱已经交了,姑且听着。
她扭过头,当金绥是空气,认真地听她的课。
“覃小钩,覃小钩。”
好不容易盼到下课,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