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的眼中忽然流出泪来,覃小钩心头一震,这狗通人性?
“给您。”卖狗的人满脸堆笑地递过狗。
覃小钩瞧眼它的癞头,脸上露出厌恶,“就没个什么可以拎的?”
要她抱回去……想想都怪恶心的。
第230节:癞皮狗【2】
“有,有,有。”卖狗的放下癞皮狗,转身从后面一堆的笼子里捡出个半大不小的笼子,“这笼子本来卖一百,看您这样爽快,小姐,给您打个八折,八十好了。”
见她刚才没有还价,所以狮子大开口?“我呸!”覃小钩柳眉倒立,“把我的四十块钱还来,我不买了。笼子比狗还贵,你当我是……好哄是吧?”
卖狗的似乎没有想到覃小钩说变脸就变脸,愣了下,马上换上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哎,也是碰到您这么懂行,我就当图您下回生意,五十块钱,少一分钱也不能卖。”
五十块钱?覃小钩冷笑了声,“二十块钱,卖的就卖,卖不的,我就走人。”
卖狗的哭丧着脸,“小姐,这样好了,二十八块钱?您吉利,我也吉利。我是小本生意,这笼子进价就要二十多,您当是给我点路费好不?”
覃小钩本来想一口回绝的,可是转念一想,68,68,六六顺发,挺吉利的。“呶,三十块钱,找我两块钱来,下次别这么黑心。”
覃小钩用火腿肠加上鲜肉泥熬了浓汤,再用小火和饭拌在一起,一瞬间满屋都是火腿肠的香气。
癞皮狗本来一直无精打彩地趴在笼中,这会猛地站起来,汪汪地大声叫唤起来,见覃小钩来看,还亲热地冲她直摇尾巴。
可怜的狗。覃小钩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想过去摸它的冲动。
她去暗柜里找出金村长给的药丸,她的内心冲突得厉害,放还是不放?
一咬牙,她找把不常用的刀切了一点点,丢进锅里。
小狗一定是饿极了,也顾不得烫,轻嗷了几声,开始狼吞虎咽地舔食碗里的饭。
覃小钩心头酸酸的,“对不起。”
她心里一惊,怎么从云南回来后她变得这样脆弱,连对只狗,而且是只癞皮狗,也生出如此多的同情心?换在云南那个阴森黑暗的地窖里,谁同情她来着?
突然,癞皮狗惨叫一声,浑身抽搐地倒向地面,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覃小钩。
覃小钩的后背麻溜溜的,似有无数蚂蚁爬过。
她想去摸癞皮狗,可是……泪溢出她的眼角,“对不起,”她哭着再次大声地说,“对不起。”
卧室里忽然传来了《千里之外》,覃小钩反手擦干眼泪,跑进房里,拿起手机。
她的手抖了下,“喂,”她的声音因为内心的震撼而有些轻颤。
“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下午茶。”
“好!”
她答应得太快了,即或她一直盼望着他来电话,也答应得太快了。
覃小钩掩饰地咳嗽了下,放柔了声音问:“成哥,你还好吗?”
李东成并没有因为她的激动而有所改变,依然很平稳地说:“三点,天外茶楼,不见不散。”
覃小钩依依不舍地拿下耳边的手机,高兴地在屋里转起了圈圈。
他一定是想她了,才会主动来约她见面。
真是太好了!她就知道他舍不得她的……
第231节:癞皮狗【3】
忽然,客厅那边传来癞皮狗痛苦的挣扎声,它还没有死?
覃小钩慌忙跑出去,癞皮狗在笼里翻滚着,嘴里不断发出呻吟声。
她急得直摇晃铁笼的栏杆,“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癞皮狗渐渐停止了惨叫,还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冲覃小钩示好地摇摇尾巴,并舔了她的手一下。覃小钩吃惊地发现它头上的癞疮全部收了口,结了层透亮的疤。
跨进天外茶楼时,覃小钩的心里充满了自豪和骄傲,经过宠物美容院精心打扮,癞皮狗除头顶那块疤外,已经找不到刚来时的落魄,更重要的是它有了自己的名字:卷卷。
李东成显然早就来了,烟灰缸里的半截雪茄还在冒青烟呢。
覃小钩扫下桌面,快活地蹦过去亲了他一下,“成哥,等了好久吧?”
李东成笑笑,瞟眼她手中的狗,“还好。”
覃小钩骄傲地把卷卷举到他面前,指着它头顶的疤说:“成哥,知道我为你找到什么吗?灵药哈,可以治病的灵药。”她把卷卷疤痕两边的毛发理开些,以便让那疤痕更醒目点,“它原来是癞头,现在可全好了。”
她决定把她在云南的经历全说出来,不管李东成信不信,她都要说出来。
在覃小钩诉说她的生死逃亡灾难史时,李东成一直没有插话。
他觉得她很可笑,如果真有灵药,那要人,以及他上面的上面的人八百年前就去找了来,还留着给她覃小钩去找?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以后大风大浪中又怎能看清方向?
何况,她这些所谓的生死,比起李东成在狱中经受的,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覃小钩在说得自己都心潮澎湃的时候,下意识地瞅了眼李东成,李东成脸上的表情和她进来时看到的表情差不多,覃小钩不禁有些伤心了,“成哥,难道……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李东成怔了下,马上摇摇头,“没有,我相信。”
覃小钩心头的哀怨一下飞得远远的,只剩下幸福和快乐。
李东成点点头,“我准备离开a市,去深圳。”
覃小钩心头一痛,今儿个约她来就是为了告辞吗?“这里的都不要了吗?”
连她,也不要了吗?
李东成没有立即回答,覃小钩的话像把利刃,把他心头最深处、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又给重重地剜开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