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第三不孝哩?”
太子眨眨眼,望望前后左右,嗫嚅道:“皇儿不敢说了。”张皇后:“说吧,恕你无罪。“
太子:“第三不孝是:看见父母的过错不敢劝说,使他们陷入不义之中,将要受后人的指责。比如说吧,父皇迷恋一个仙女,说她能以阴补阳,可以长生不老,因而荒废了朝政,一个月之内上朝不过两、三天,朝臣门敢怒而不敢言……….”
张皇后:”啊,有个等事!是从哪哩来的仙女”
太子:”母后息怒,您连人间的事都管不住,哪能会管得住神仙哩要说吧,母后也有些不对:历来的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大舜名君还一天娶娥皇和女英姐妹两个;可母后严禁父皇纳妃,父皇就只好暗中寻花问柳。听说我就是父皇和宫女郑金莲的私生子。若是母后允许父皇纳郑金莲为妃,我虽然不是嫡出,也是庶出,总比这私生子好听得多!……”
张皇后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你这是从哪能里听到的谣言,我追查出来造谣的,一定要千刀万剐,扒他的皮!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是你的亲生母后……”
太子:”人们说父皇和母后大婚后6年间。没有生育,而母后生我后也再没有生育,而且郑金莲的下落又不明,说是母后给暗杀了……”张皇后:“这全是胡说八道,造谣中伤。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扒他的皮!”率着宫女,气急败坏而出……
但走到门口,又返转身来:”杨先生,书中有关男女偷欢的情节,今后一概删掉!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若给教坏了,杀你的头!”杨一清站起低头应道:”是,臣遵守皇后懿旨!”
皇后率宫女走出去。太子恭送时,扯了一下宫女的裙带,宫女嫣然一笑。皇后回头看见了,扇宫女一个耳光。
杨一清躬身作揖:“请示皇上,‘不孝有三’删不删?”孝宗:“皇后竟敢删《孟子》的书,岂不比‘昔孟母’还严格了?”
众人皆微笑。
杨廷和:“依臣之见,也比照《诗经》中的‘关雎’诗歌,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为宜。”
孝宗:“李先生的意下如何?”
李东阳:“臣以为叫太子自己阅读是了。”
孝宗:“容朕细思,先生们也下学吧。”遂即离去。
(8)太子寝宫,接上场。
,太子回到寝宫,以刘瑾为首的8个小太监蜂拥而上。
刘瑾:“今天皇上和皇后去听课,殿下受委屈了吧?”
太子骄傲地道:“没有,我还把父皇和母后指责一番哩。
你们今天给我准备好‘猴羊’了么?”
刘瑾′准备好了!”
太子:“在哪里。”
刘瑾:“在后院里。”说罢,就领太子去看。
(9)太子寝宫后院,接上场。
一猴一羊分别拴在两棵树下。
谷大用和魏彬分别去解开猴子和羊,刘瑾拿起鞭子指挥,呼喊一声:“上!”那猴子一窜,骑到羊背上。
刘瑾又喊一声:“快跑!”那猴了用右手拍打羊屁股,那羊便飞跑起来……
刘瑾又喊一声:“停!”那猴子就揪着羊耳朵停了下来。
刘瑾又喊一声:“下来!”那猴子马上跳了下来。
逗得太子哈哈大笑……
刘瑾:“好玩吧?“
太子:“真好玩,你怎么训练的?“
刘瑾献媚道:“很好训练,因为猴子最爱模仿人啦。人怎么表演,他就怎么学,不用教它就行。“
太子:“是吗?”刘瑾:“如太子不信,可以马上试验,叫马永成当羊,请殿下骑上去,一试便知。“
太子:“好!马永成你过来,让我骑试一下!”
马永成:“好!”马上爬在地上装羊。
太子骑到马永成身上,猴跟着就骑到羊身上。
太子拍一下马永成的屁股。马永成跑起来,那猴子也拍一下羊屁股跑起来……”太子揪一下马永成后背,倒立,那猴子也倒立在羊背上。太子从马永成身上翻个跟头跳下来,猴也翻个跟头跳下来。
太子高兴得前仰后合,躺倒地下。那猴子也大笑着躺倒在地下----
(10)太子寝宫,当天晚上。
太子和金玉佩幽会后,体验了男女之欢。念念不忘。当天晚上躺在炕上,找出赝品《春画――花阵六奇》仔细欣赏……
刘瑾:这赝品《花阵六奇》春画,比唐伯虎画的真迹相比,有多大的差别?
太子:“差别不大,若不仔细对比,是分不出优劣的。”
刘瑾听出太子的心意,连忙献媚道:“我把金玉佩叫来,太子比照着《春画》痛痛快快地玩一夜好吧?”太子点点头。
停了片刻。
刘瑾把金玉佩领进门,金玉佩低着头羞羞答答……太了坐起迎接.
刘瑾:“你们早已私通过了,还羞什么呀良宵一刻值千金,快解衣上床吧!”遂掩门走了出去。
金玉佩坐在炕沿上。太子用右手托起金玉佩的下颌:“快抬起头来!”作了一个长吻……
刘瑾突然闯门而入,惊慌地道:”不好了,皇后来了……;”
太子:“这如何是好?”
金玉佩吓得打哆嗦……
刘瑾:“把金玉佩藏柜子里面吧?”太子:“不行,只怕母后搜查的。快把她领到浴盆里面,用浴巾蒙上。”刘瑾领金玉佩藏进浴盆中……
太子慌忙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把《春画》藏在了茶盘的下面,坐在桌前拿本书,假装学习。
刘瑾从内室出来,给太子壮胆:“我给她蒙盖好了,毫无问题。太子冷静下来,就安心学习吧!”
皇后带4名宫女进来,太子和刘瑾笑脸迎。
太子:“母后圣安!”
皇后落坐,宫女侍立两旁。
皇后:“皇儿在学什么呢?“
太子:“学《孟子》。”
皇后:“我也是念过《三字经》的:‘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我比起孟母可差远了。”
太子想计谋讽刺张皇后:“不,母后比孟母可强得多哩:母后能删改孟子的文章。而孟母对孟子的文章却听而任之,贻害后人。这岂不是孟母失职造成的,她难辞其咎呀!”
皇后:“皇儿是奚落我哩,还是真心话?”
太子:“孩儿怎敢奚落母后,这完全是我的真心话!我将来娶亲,一定要先告诉母后,比虞舜名君还要强哩!”
皇后,“为母管教皇儿,是否太严了?”
太子:“不严,一点也不严。《三字经》上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嘛!”
皇后:“这《三字经》也有问题:‘子不教,父之过’――难道母亲就没有过错吗?”
太子:“因这是《三字经》,如果说‘子不教,父母之过’――这岂不成了《四字经》么?”
皇后:“你说我对你管教的还不严,我今天晚上就要从严管教你一下。”
太子:“但是您管得太严了,就要适得其反。你把我父皇管得太严,不许他立妃;可太祖(朱元璋)还立19个妃子理.结果使得父皇请仙女嫦娥下凡了,您就管不了了。”
皇后:“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父皇请下来嫦娥,你就能请下来观音了……我今晚要搜查一下你的寝宫里都有些什么希奇古怪的宝贝?”
太子:“请母后免劳,坐下监视,皇儿自己检查吧!”
皇后:“不行,我要亲自检查,你把柜子全部打开!”太子:“是!”
太子把第一个柜子打开,介绍道:“这是蛐蛐罐10个,这是蝈蝈笼20个……”
皇后把蛐蛐罐全部摔碎,把蝈蝈笼扔在地下用脚跺……
太子把第二柜打开介绍道:“这是一柜子的宝剑和弓箭,是父皇叫皇儿习武练身,崇尚武功,‘克治戎兵,安不忘危’的。”
皇后无言以对:“快打开第三个柜。”
太子打开第三个柜:“这一柜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
皇后上前,怒道:“锁在柜子里的书画一定没好的!”亲自上前搜查,先把棋子扔了满地。然后翻书画,取一本,翻看一下,念一遍书名:“《玉房秘诀》――这是本黄书,待会烧掉!”遂扔在地下。
她又拿起一本书念道:“《房内秘术》――也是本黄书,烧掉!”扔在地下。
她又拿出一本翻后念道:“《西厢记》――这本也不好,收起来!……”
皇后看见柜子下面有个抽屉仍然锁着,历颜历色地道:“快给打开!”
太子敢怒而不敢言,无奈地打开。
皇后一看都是字画,伸手取出几卷,逐一开卷审阅,都是山水、仕女画,没有看出破绽。双手把字画一起拿出来,审阅一遍,仍没发现她要寻找的。于是问道:“《春画》――‘花阵六奇’放哪儿去了?”
太子不禁一惊,灵机一动,假装糊涂:“甚么‘花神六妻’?这个花神娶了六个妻子可真太风流了!”
皇后:“你别装糊涂了,你叫刘瑾去书画店买的《花阵六奇》。还欠人家100银子,画店黄老板讨账,讨到宫里来了!”向宫女:“叫黄老板进来!”
太子心知隐瞒不住了,但是钱是付够了,怎么还来讨帐?于是问刘瑾:“我第二天给你100两银子,你咋没还人家呀?”
刘瑾眉头一皱,倒打一耙:“还塔啦,肯定是黄老板来敲诈勒索!”
宫女领进黄老板进来。
刘瑾威胁道:“黄老板,你有三大罪状;一是私卖《春画》,违犯国法;二是伪造《春画》,冒充名家唐伯虎;三是敲诈勒索――当时欠你100两是真,但是我第二天就还你了。你说欠条找不见了,我就相信了你。你真是个大坏蛋!”
黄老板:“刘公公怎么这般说话?第二天你就没有去。肯定是太子给你100两银子,你贪污了!”
刘瑾恼羞成怒:“来人!快把这个伪造《春画》的奸商,押进锦衣卫狱中!”
刘瑾八虎的7个小兄弟,都在窗外偷听,闻言,冲进二人,把黄老板押走。黄老板边走边喊:“我冤枉呀!我冤枉呀……”
皇后:“《花阵六奇》放在何处?”
太子:“被侍读杨廷和烧了3幅,交给父皇幅3幅。我没有了呀!”
皇后:“你还装糊涂呀――那六幅《春画》我是知道的――是唐伯虎画的;不是购买黄老板的!”
太子:“我购买黄老板的《春画》,因为是假冒唐伯虎的《花阵六奇》;我有了唐伯虎的真画,就把黄老板的假画烧了。”
皇后:“你现在的《春画》是从哪里弄来的?”
太子因为心情紧张,突然失言了:“是请唐伯虎又给画的……不,不,不,我没有啦!〉
皇后:“啊,你竟敢当面撒谎,刚说了‘有’;又说‘没有’!”
太子:“我,我……我怕母后发现,刚才又烧了。”
皇后:“哪纸灰哩?”
太子:“那纸灰嘛……倒……倒茅房里啦!”
皇后:“狡辩!你把唐伯虎从监狱中徇私要出来绘《春画》,能舍得烧掉?……你今晚不把《花阵六奇》拿出来,我就住在这里!”蹲在椅中喘气……
太子:“皇儿确实是把《春画》烧了。”
皇后:“你们真要气死我啦;你父皇天天会仙女,半个月不上朝,已成了‘朽木不可雕了’,我把希望全移到皇儿身上。不料想你刚13岁的年纪,就看淫书,买《春画》,将来还得了吗?”喘一口气:“唉!真要把我气死,气了我一身汗,快给我打温水洗澡,我今晚住这里不走了!”
太子把金玉佩藏在浴盆里,听此不禁吓了一跳。但他急中生智,给刘瑾递个眼色;“快用那个带盖的大桶抬水来!”刘瑾心领神会,刹那之间和马永成抬一大木桶水来,向浴室走去。
刘瑾和马永成抬水进浴室,把金玉佩叫出大浴盆,将水倒进浴盆中。刘瑾:“委屈你一会,赶快跳进桶里,把你抬走。”
金玉佩抖搂着问道:“皇后哩?”
刘瑾:“在外厅里。”
金玉佩跳进桶中,刘瑾把桶盖盖好。刘瑾和马永成抬起木桶,向外走。刘瑾和马永成抬着金玉佩穿过,佯为是空桶,假装做很轻松的样子……刘瑾为了分散皇后的注意力,故意问道:“这个大浴盆可盛三桶水,皇后是要热点的?是要凉点的?”
皇后:“把我气了一身汗,温点偏凉的。”
刘瑾:“奴婢遵听懿旨!”抬着金玉佩轻快而下!
大家都在忙乱,不料想猴子骑着羊进来了,在室中乱撞,把台灯、花瓶、茶壶、茶碗、茶盘连同《春画》都撞翻在地,哗哗啦啦乱响……
皇后惊叫着四躲,太子一边躲,一边慌忙拣起《春画》欲藏……皇后眼尖,忙问:“你拣的是什么东西?”
太子无言以对,嗫嚅起来……皇后上前把《春画》夺过来……
小太监谷大用慌忙跑进来,把猴骑羊牵走。
张皇后看罢《春画》“花阵六奇”,怒道:“跪下!”
太子不但不跪,而且反驳道:“母后可知‘物极必反,箍紧必炸’么?”
张皇后:“你想怎样炸法?”
太子:“我要找我亲生母亲郑金莲去!”说罢夺门而出!
张皇羞怒,无言以对,气得躺在地下撒泼……
画外音:皇后听课自丢丑,爆出密闻变成羞。
欲效女皇乏智谋,皇帝无妃亦少有。
太子聪俊两非凡,蔑视皇权与母权。
幽会耍猴招风险,机智应变更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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