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看你个窝囊相,我真不知道留你下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二寨主骂道,抬起脚就要踢胡不凡。
“二叔,算了,人家读书人,就别难为他了,山寨里识字的人不多,留下来看看库房,记记帐也好。”红衣小姐从帐后走了出来,随口说道。
“既然小姐说了,那我就留下你了,便宜你了,还不谢过小姐。”二寨主收回脚来,冲胡不凡说道。
“多谢小姐!我......”他想装出一副俗不可耐的样子,但话到嘴边,终于没有说出口。
那小姐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红披风一甩,就出了大门。
二寨主冲杨武点了点头,说道:“刚才我试了试,他身上没有任何内力反应,应该没有问题,还是留下他吧,说不定,我们还能用得上!”
两个喽罗兵带着胡不凡来到后山的库房重地,这两人一个叫七斤,一个叫八两,原来就是看守库房的,两人也稍识几个字,不过却老是丢了里面的东西。好在这山寨里管理混乱,说不清楚也就算了,倒也没人追究。
说是库房,其是是个大山洞,抢来的一切物资都杂乱无章地堆在这个山洞里,在门口位置有几张破破烂烂的床,正好挡住山洞的出口。
“兄弟,有没有钱啊,一块跟哥去玩两把?”七斤笑笑嘻嘻地道。
“钱啊,唉,本来有很多,不过都被山上收去了,现在我可身无分文”
“噢,原来比咱哥俩还穷,”七斤立刻变了颜色,说道:“听着,以后你跟我们就住在这里,要拿东西必须有寨主的命令,你自己也要做好登记,少了一样,当心你的骨头。现在你先替我们看着。”说罢,两人也不理他,出去赌钱去了。
胡不凡打量这个山洞,内里挺深,有点阴冷,便顺手拿起一块破布垫在床上,呼吸吐纳起来。
当他睁开眼睛之时,却见到了满天的繁星,他苦笑一声,这人生的境遇真是不可预测,昨日还在客栈里跟人喝酒聊天,转眼便成了阶下囚了。
随着几声脚步声响,一个老苍头提着个篮子走了进来,也不说话,从里面端出一碗糙米饭,几块咸菜,往胡不凡身前一放,说道:“吃!”
胡不凡从昨夜开始到现在粒米未入肚,自是饥肠辘辘,当下午也不嫌弃,拿起来,三下五除二就进了肚子。
那老苍头收起碗筷,就要离去,胡不凡说道:“老人家,我刚至山寨,里面的规矩和道路都不熟,能不能讲给我听听!”
老苍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山寨的规矩,能知道的自然让你知道,不让你知道的我也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听饱了不随便走动就行了。”说罢,也不理他,竟扬长而去。
靠,怎么这山寨的人都是这德行,一个个跟我装酷,我不信我就查不出来,他见周围没人,偷偷跑出山洞,转过洞口,才发现这地方却是位于悬崖边上,只有一条进来的路,那就是刚才走过来的那条。
他有点泄气,转身回了山洞,摸了摸身上,嗯,身上还有三枚硬币,一把瑞士军刀,放在内衣口袋里,没被人收去,身上的银两却是一点也无。
刚无聊间,忽然看见洞外火光一闪,原来是那两喽罗兵回来了。只见两人哼着听不懂的黄色小调,打着八字步就进了洞门。
七斤情绪很高,还沉浸于赢钱的快感之中,冲胡不凡说道:“新来的,老哥赢钱今天高兴,来,给你!”随手竟扔过来半块松饼。
胡不凡凑上去说道:“老哥,不瞒你说,兄弟也好这口,明天能不能带兄弟去开开眼界,以后发了银两,也好跟大哥并肩作战。”
“好,我就认你这个兄弟了,只要你跟着你大哥,我包你统杀四方,哈哈哈哈......那个八两,明天你看家,反正你身上都输光了。”
“我说,那个大哥,兄弟家乡的赌法与此地颇为不同,大哥能不能教兄弟几招,明日也好应战啊!”
“好,真有你的,我告诉你,我有个赢钱秘诀,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你看”他从袖中一翻,就抽出了一副骰子,顺手一甩,竟然是三个五的豹子。
胡不凡立刻向他请教,这骰子玩法极其简单,七斤又情绪很高,不过多久,胡不凡便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手法,一经练习很快就上手了。
第二天,七斤留下八两看门,带着胡不凡就来到一间分赃厅里。这分赃厅是平时那些山贼没事聚会的场所,里面乱七八糟地排着几张桌子,几个山贼在里面已经开始赌上了。
看得出来中,七斤在赌场里很有威望,众人一看七斤来人,都一个个让开让他俩进去。
里面有个满脸黑豆的山贼叙着眼睛看了看两人,说道:“老七,昨天让你赢了去,今天给我还帐来了吧,啊,来,既然来了,就别客气,压上,快压上!”
众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把一块块碎银子压在桌上。
黑豆见胡不凡没动,就冲他嚷道:“你是新来的吧,没钱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别挡了爷发财。”
哪知胡不凡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块圆圆的,亮晶晶的金属物什,上面图案清晰逼真,还有些看不懂的符号。众人好生奇怪,从来也没有谁见过这玩意儿,只是看工艺,都知道并非寻常之物。
“看到没,这是我家里的传家宝,乃是遥远的共和帝国的护身法器。此宝有一宗好处,你们看,上面都刻满了画符,乃是乞求百病不生的,只要戴上它,再重的毛病也会痊愈。当年我父亲远度万海外,千辛万苦才留下了他,我本不想拿出来的,但是今天实在是手痒得没法了,先算银子一百两吧,谁赢了,我就借他戴三个月,保证他眼聪目明,身强体健,我先压上了。”说完就往“小”字上一压。
众人都盯着这物件发愣,可真是个好宝贝,一时贪念大炽,那黑豆把牙一咬,掏出怀中所有的银子:“好,这里是八十两,我赌了!”
他甩了几下,猛得把骰碗往下一扣,心里有几分得意,凭他的手感,这次是肯定无疑了,这宝贝就是我的了。
那知道他把碗一掀开,傻眼了,原来是一个二,两个一,小。
胡不凡哈哈大笑,一把把黑豆前面的银子全都抓了过来,说道:“来,兄弟们,见者有份,这四十两银子,我请兄弟们喝酒,谁去山下打酒!”有人自靠奋勇地接过银子,兴高彩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