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葛少爷手拿两颗门牙狼狈逃窜,旁观的众人纷纷拍手称快。
原来这葛少爷乃是本地凤阳县令的独子,自幼不学无术,却好养鸡斗狗,当地的百姓没少受他欺负,乃是本地一土霸王。
今日被困的少妇有人认识,乃是城南刘庄的小寡妇,丈夫早亡,留下一遗腹子,好在夫家以前颇有资财,生活还算无忧。葛少爷以前没少打她的主意,可都被小寡妇拒绝,今日正好在集会上碰到,焉有放过之理,所以才有刚才之事。
巧妹见胡不凡用铜钱就打死两条恶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也跟着众人拍起手来。
这时刘寡妇也回过神来,依然一手举着,回头拉了拉后面的儿子,睁大眼睛看了看周围,也不见帮忙之人,难道是天上神仙看孤儿寡母可怜,特意暗中帮忙?嗯,等会儿到庙里去给菩萨多烧几支香。
当下放松下来,扔下石块,准备跟众人一起离开,可是却猛地发现自己的那只手臂却再也放不下来了,就好好象僵化了一般,整个手臂一丝力气俱无。
旁边有人喊道:“小娘子,人都已经走了,还举着手臂干吗?”
那小寡妇满脸通红,跳脚道:“我的手臂坏了,再也放不下来了。”
好事者又围了过来,盯着小寡妇的手臂看个不停。“我说,这肯定是鬼打的,外表没有痕迹,里面已经被鬼上了身。”“鬼?见你个大头鬼,现在是大白天,晴天白日的,那个鬼敢出来!”“好了,别吵,小寡妇挺可怜的,孤儿寡母的,受人欺负,又摊上这事。”众人议论纷纷。胡不凡猜测,这可能是由于小寡妇平时运动,刚才过于紧张,又用力过猛,神筋僵化了,还是有些麻烦的。
这时有人给出了个主意,“快去西门的远济寺,普光长老神通广大,也许能治。”小寡妇一进也没了主意,一听之下,就好象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慌慌张张带着儿子往西门外走去。
“慢着,我可以帮你看看吗?”一个目若朗星的英俊少年分开众人走了出来,虽是一身庄稼汉打扮,也掩不住潇洒之意,正是胡不凡。
众人一愣,纷纷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胡不凡拱了拱手,道:“老朽也是本地的郎中,此种症状却从未见过,不敢轻易言治,我看小兄弟一表人才,不似妄语之人,不知能用何妙法?”
“噢,老先生请了,也称不上妙法,此法说来却也容易,小子倒有七成把握。不过知其病根,还得采用其法。此中却有一结,有关男女大防,甚为不便,却是有些为难。”
胡不凡知道唐朝时男女大防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但自己的方法却实在是有点不那么方便。
“小兄弟说得那里话来,我辈医人,但求无愧于心,纵有些身体接触,相信病者也能理解,小兄弟放心去医就是。”
旁边人见他走了出来,却又推三阻四,不由得又在那里议论纷纷了。胡不凡当即对刘寡妇说:“这位大嫂,在下可以为大嫂一治,不过可能要使大嫂有些为难,如果大嫂愿意的话就点点头,不愿的话就算了。”刘寡妇抬头看了看胡不凡,见他两眼澄清方正,充满诚恳之意,又看了看满脸惊恐的儿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胡不凡环顾四周望了望,见旁边“四方茶馆”面前有一棵老槐树,树冠庞大,枝叶茂盛,树下摆了许多小桌子,还有不少人在那里喝茶聊天。当下就把寡妇母子带到树下,众人紧紧跟随。
胡不凡向茶馆主人借了根绳子,把刘寡妇那只正常的手牢牢地绑在树枝上。大家看他举止奇怪,不由得又是大生怀疑之心,纷纷指责他不要戏弄刘寡妇,连巧妹也是疑惑不解,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
胡不凡向四周一拱手,“诸位,下面大家看到的可能有点不同寻常,请大家千万不要打扰,如果要骂也请完事以后,大家能不能做到。”众人交头接耳,也没人回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真正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只见胡不凡拿起一根树枝,轻轻地往身上打去。刘寡妇两手高举,呈投降姿势,没法躺闪,只好把身子扭来扭去,躲闪树枝。众人一见顿时纷纷呵叱,这也太过分了,当众调戏妇女,比刚才葛少爷还不如。
巧妹也是满脸通红,把头扭过去,不敢再看。
胡不凡一看众人反应,微微一笑,突然手飞快地伸向刘寡妇的衣服,一把抓住了刘寡妇的腰上束带。刚才的事情,刘寡妇还可忍受,但这事却是忍无可忍,又羞又怒之下,只好一个把掌扇了过去。
胡不凡飞快地往后一退,笑道:“大嫂莫生气,看看可好了没。”刘寡妇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摇了摇,咦,真的好了。
刚才小寡妇是精神过于集中,一时用力过猛,现在胡不凡重新让她精神集中,利用她的羞耻心,一下子把她治好了。众人这才会过神来,一下子交口称赞,真是小神医。
刚才说话的老郎中又走了出来,抱歉道:“刚才我们还怀疑小兄弟用心不良,现在看来是我等多心了,沈某先向小兄弟陪个礼。”
胡不凡忙用手相扶:“沈老先生,不必客气,适才见大伙生气,我才高兴,说明此地百姓尚有正义之心,要是无人有反应的话,就该那葛少爷庆幸了。”两人相似一笑。
有人已经把刘寡妇解了下来,刘寡妇走到胡不凡面前深施一礼:“多谢小先生治病之恩,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胡不凡一摆手,道:“大嫂那里话来,是在下没把话说清楚,不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