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洲出差到上海已经半个月,估计星期六就该回来了。周五晚上,赖晓把手机的电充得足足的。半个月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重又被打开。赖晓心里想着丁向洲应该会在晚上给自己打电话,但一直到赖晓零点睡觉,丁向洲的这个电话还没打过来。赖晓心里空落落的,自己对丁向洲的情感依赖突然找不到寄托。
赖晓耷拉着头,慢慢地从公司的通勤车上走下来。心里一直在想着问题,没怎么看路,脑袋不注意碰着公交站台上的广告牌,生疼生疼的,眼泪花忍不住眼眶里打转。“撞疼了吧?”一个路人关心。赖晓一只手捂着头,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来看那个关心她的路人。这一看,赖晓的疼痛顿时被消失得无影无踪。是谁能有这种神奇的止痛力量?原来手捧一束白色香水百合的丁向洲出现在了赖晓面前。“在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丁向手空出一只手心疼地轻轻揉一揉赖晓被碰疼的头。赖晓眼里闪着光,欣喜无比。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想你和徐亚非出差时间被上海那边延长了。咋不打电话给我,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怎么会在这儿呀?”赖晓半是高兴半是指责,高兴的是丁向洲的出现,指责的是出现的突然。丁向洲被赖晓傻傻的问题逗乐了,也给了一个赖晓摸不着边际的问题:“我这是来急着要你给我的答案。”“答案?什么答案?”“不会吧,难道你忘了自己说过的。你说一切等我出差回来,就能确定对我的态度。现在我回来了,就站在你面前。请告诉我,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丁向洲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等待赖晓给他的宣判。
赖晓看着丁向洲紧张的神情,一把夺过丁向洲还紧紧攥在手里的香水百合,迈大步子径直往前走。丁向洲急了,跑到赖晓前面伸开手臂拦住赖晓:“这个问题难道真就这么复杂吗?你现在还不能回答我?”“已经给你答案了,傻瓜!”“哦?”丁向洲似乎真没明白。赖晓闻闻手中的香水百合:“这花可真香啊!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香水百合。谢谢!”
“快说呀!”丁向洲急了,站着不动。“走吧,”赖晓回过来挽着丁向洲的胳膊,“你不会真这么傻吧?花我都已经收下,还不知道给你的答案?不可能吧?”“哦。也是啊。”丁向洲发自内心深处的松了一口气,“我要得到你亲口给我的明确答案,否则我怎么敢确认!”“唉呀,我服了你啦。好吧,咱们从今天开始正式交往。这答复够明确吧?”丁向洲很满意地点点头。
丁向洲的突然出现,给了赖晓很大一个惊喜。丁向洲出差回来,赖晓才意识到,原来丁向洲在自己心里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一个位置。丁向洲已经是赖晓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现在丁向洲要走出她的生活,赖晓都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没有丁向洲的人生。丁向洲这一次的突然出现,赖晓下定决心要把他牢牢的抓紧。爱情是如此的自私忘我而又疯狂,难道这就是爱情?赖晓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进入爱情的状态,开始理解认同丁向洲的疯狂了。
丁向洲告诉赖晓昨天晚上就已经到家。赖晓有些生气,丁向洲回来这么久了,之前都没打一个电话给她,而自己一晚都惦记着他。虽然赖晓没想把这委屈说出来,却已经通过她突然黯淡下来的神情表露出来。丁向洲读懂赖晓的变化,轻描淡写地叙说自己昨晚到家后一直蒙头大睡到早上九点,然后是强忍着才没给赖晓打电话,因为他要亲自到这儿来见赖晓,让赖晓给自己一个答案。丁向洲总是会给赖晓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然,但是这个空降的突然赖晓是满心的欢喜。
丁向洲拉着赖晓招手上了一辆出租汽车。出租车在城南的一个中餐饭馆停下。饭馆的大厅还空着几张桌子,但是丁向洲却拣一张座位上有人的桌子坐下。赖晓站起来示意换一换,丁向洲把手放在赖晓肩上同时站起来,指着座位上坐着的女士说:“这是我姐,丁雅梅。”叫丁雅梅的女士站起来,满面微笑,欠欠身子点点头,轻声细语地说:“你好,听向洲说起过你,总算有机会认识你。”赖晓看看丁雅梅,再看看丁向洲,一脸的问号。丁向洲自顾地继续着介绍:“姐,这就是赖晓。中午咱们一起吃吃饭,算是互相都认识了。”丁雅梅友好的看着赖晓,招呼赖晓和丁向洲坐下。
丁雅梅三十四五的样子,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人如其名,有些出凡脱俗的气质,但是又满脸的和善可亲,让人一见就知道是大家闺秀。赖晓对丁雅梅顿生好感。
赖晓坐在一边,心里不自主地有些紧张,又有些不解。没想到丁向洲会给自己来这样一出,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同时心里更多的是高兴,高兴的是,丁向洲会这么快带她见自己的家人,原来丁向洲如此认真地看重自己。大学时,赖晓就听黎真说过,如果两个人相爱,愿意把对方介绍过他的家人认识,说明他自己已经非常认定这份感情,差不多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赖晓重又想记起丁向洲出差前向自己提到结婚的事情,看来丁向洲对自己的感情确实当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