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丁洋》——文天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正气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文天祥最具代表的两首千古绝句流传至今,仍被人们传送着引用着。尤其“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是忠义之士上战场的慷慨致辞。
据史记文载,《过零丁洋》乃南宋即将全面破败之前,文天祥所写。而《正气歌》则是文天祥被捕之后,写于元朝囚禁他的监狱之中。
应天龙赶往江西庐陵前来迎接文天祥还朝之前,秦越曾偷偷地找到他,对他说出了这段还未发生的“历史”,同时还将两首诗词默写下来交给了应天龙。
应天龙虽然对这段历史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文天祥的这两首诗词自然还是知道的。接过秦越给他默写的诗词后,一有空闲应天龙便拿出来研读,最后他选取了“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这四句诗词以备日后之用,所以这四句诗的词句他也是记忆的最为熟悉和深刻。
“学生应天龙参见文丞相,今日委屈文丞相化妆扮作兵丁来到新余,学生深感不安,望文丞相念在兵荒马乱、奸人作祟、城府不安之情多多原谅学生呀。”进得新余城来到县衙临时住下,待文天祥到县衙后院换上大宋丞相的官服后,应天龙便在县衙大堂上重新与文天祥见礼道。
“噢,臣怎敢当一字并肩九贤王大礼。世道艰辛,天下大乱,亦有奸人不予我归朝为官,若非王爷力排众议说动皇上,恐怕微臣报国之心亦将付之东流了。”文天祥拱手答礼道。
“文丞相快别说什么一字并肩九贤王,学生更担不起丞相的王爷之称。若是丞相不嫌弃于我,就收天龙做个学生吧。”应天龙诚恳地说道。
“微臣岂敢呀,这些时日王爷巧斗奸佞、救济难民、举荐贤良、解救襄樊、勇抗元军等等事迹,微臣全都知道了。而且微臣还听说王爷乃被世人尊称为‘世外三公’的徒弟,这老师之名就更不敢当了。”文天祥谦诚地说道。
“世外三公?丞相说的可是那三个老…”应天龙差点就说出了三个老鬼之语,但听到文天祥说道三个老鬼时极为尊重,便急忙改口道:“文丞相说的可是莫厘散人、飘渺居士和太湖钓叟?不错,他们三位正是学生的授业恩师。但是,在学生看来,他们不及丞相多矣。”
“哎—,此言差矣,世外三公乃微臣敬重的前辈。得三位高人教导,岂非易事?王爷万勿自谦呐。”文天祥再次推辞道。
见文天祥再三推辞,应天龙眼珠一转便使上了无赖之计,他先是冲文天祥一躬身,随后道:“若是文丞相怕应天龙无赖之行径辱没了文山公一世英明,学生便也不好一味强求了,……”
文天祥一听果然上当,他急忙说道:“王爷怎可如此说也,也罢,王爷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瑞(文天祥的字)若再推辞便显得过于矫情了。嗯,即日起宋瑞便算是王爷半个老师吧,咱们仍以平辈而论可好?”
“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应天龙可不管半个老师还是一个老师,反正老师这称呼是跑不掉的啦。
文天祥欠身受了应天龙的半礼,然后说道:“微臣忝为王爷半师实是汗颜呐,日后……”
“老师请恕学生不敬打断了老师的话头,一来此间仍不太平,二来有许多朝中之事要向老师请教,第三还请老师就当前局势做出个初步决断,会朝后学生也好禀明万岁,早日实施新政。”应天龙打断文天祥谦恭的话语道。
“也好,微臣、噢、是我过于拘泥了。哈哈,天龙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文天祥说完便坐到首座之上。
“老师,目前长江以北绝大部分疆土以被元军攻占了,江南也有不少城池或沦陷或被困。学生前来迎接老师之前并请李庭芝大将军主掌大军以靖江南之境,学生也派家军倾力协助,力争半年之内肃清江南元军以及各路草莽。因此更需要老师尽快入朝主政,这是一;第二,日前学生曾与万岁多次长谈,蒙帝恩宠学生的三位恩师都已入宫,做了太子的师傅。近来皇上深感龙体越来越不适了,这托孤之事,依学生看非要落到老师身上,大宋的江山社稷以及黎民百姓才有盼头,所以还请老师入朝之后暂且忍忍,同时也要做好一切新君继位时一干奸佞的妄为之举。第三就是,大宋羸弱、官吏腐败,政令不通、民不聊生,将不用命、兵求自保,匪盗四起,华夷堪崩。因此唯有执行新政,令百姓有屋住有田耕、令各级官吏勤政爱民不贪、着三军将士用命奋勇向前,咱大宋才有复兴的希望啊。老师,此任艰巨繁重,但是唯老师不能胜任啊。”应天龙越说越动情,说道后面是自己的眼里竟然充满了泪花。
喘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应天龙继续道:“老师,那日我们快到新余时,突然遇到一场大雪。学生的姐姐触景生情,便填词一首,请老师指点一二可否。”
文天祥听了有些纳闷,心想你刚才说的句句恳切、声声悲壮,怎么一转眼又说起诗词来了呢?
文天祥虽然心里纳闷,脸上也没显露出半点不快,不过他却回答应天龙的请求。无赖如应天龙者,哪会管这些?他从自己的衣襟处掏出几张纸,粗略看了一下便选出那首《蝶恋花》,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