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意松道，“这也就是凌迟一直想找左使的原因。”
胖子哆嗦的问道：“大哥，你不是很喜欢我姐吗？”
“没错，喜欢归喜欢，杀人归杀人。不要把感情带入理智中，我一直都是这么教你的。我不杀她，我们就会被杀。我暂时还不想死，所以就这么做了。”意松就像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胖子握住刀，手指青筋已经暴涨。
“如果只是这样，大哥，我不会原谅你！”
“我不用你原谅，你已经和刀谷脱离了，原则上你可以对任何人出手，包括我。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的话，现在就可以来杀我。”意松想了想道，“对了，你姐当时死得很惨，当场就支离破碎，连肉渣都捡不起来。”
“意松！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意车怒吼道，用力握住刀，可是始终没有拔出来。
“那就来杀我。你可以出手，现在就可以。”意松张开手打开空门，“只是我要提醒你一点，如果你一旦出手，我们的敌对关系就确立了，为了自卫我会全力反击。所以意车，做什么事情之前你要考虑清楚，你要用理智去考虑可能的后果。”
“去你妈的后果！”意车大吼一声拔出刀，然后猛的劈向意松。
意松不闪不避，直到刀停在他头顶一寸。
“怎么，不杀我吗？”意松问道，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刀柄上，“干得好，你在最后时刻恢复了理智。”
胖子暴露道：“为什么你是我哥？为什么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意松道：“原来你是顾忌这点。难得有一场我感兴趣的游戏，可不能就这么终止了。我明白了，那么就这样吧，我意松代表个人宣布，从现在开始，我意松脱离意家家谱，和意车断绝兄弟关系。”
我听到这里，惊呆了。高兰馨在我旁边还是面无表情。
当然，最呆的是胖子。
“现在你可以没有估计的来杀我了。我的身份不是你大哥，而是杀掉你亲人的仇人。”意松拔出刀，向胖子走来，“我们来一场厮杀吧。”
胖子突然跪倒在地上，同时我身边的高兰馨也跪倒在地上。
他们面露极度难受的神情，两人都艰难的想要站起身，可是看样子很难办到。
我扶起旁边的高兰馨，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高兰馨只是盯着意松，随即她猛的震动了一下，身体又要倒下去。
南莲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挡在了高兰馨面前。
我发现高兰馨微微吐出一口气，站直了身躯。
“南莲，怎么回事？”
“意松杀意太强烈了，以他们目前的程度还承受不了。”南莲忧愁的看着远处倒地的意车，“这回麻烦，我剑坏掉了，没法再救意车了。”
我大吃一惊：“意松真想杀他弟弟？”
“我像是真的。”南莲摇头，“杀意太强烈了，我还是第一次从意松身上感受到那种程度的威压。”
不远处，意松对胖子道：“原来你就这点水平，连站都站不起来。那好，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拔出刀砍我，或者跪下来求饶。”
胖子用刀撑在地上，满头汗水往下滴。
“我给你半分钟时间考虑，你要想好结果。有些事情一旦选错，就不能重头再来了。”意松抬起头，头顶上是不断快速移过的云：“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大哥，我最后问你一句，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问吧。”
胖子带着祈求的口吻问道：“你杀了我姐后，在十年间，有没有，有没有后悔过，哪怕是一点点？”
我想，如果意车能够看到意松露出任何疲惫的神情，那么结果或许就不同了。
但是答案是绝望的。
“没有，事实是因为我的选择我活下来了，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命，换了我和我兄弟的命。我为什么要后悔？”
胖子轰然跪倒在地，我可以体会到他内心的绝望。
我闭上眼睛，无法理解其中发生的事情，在我看来，意松实在是无法让人言语。这个家伙想的东西，在思考的东西，完全跟我们不一样。在我看来，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干的。我不是很了解他们江湖中的那套说法，不过至少就一个人的角度来讲，意松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