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他醉薰薰的一步一晃上山了。临到洞口,他闻到了一股股浓浓的硝烟味,还混有血腥味,人顿时酒醒大半。
他快步跑过去,只见洞口前躺着一只白狐,已经死了,它的身体几乎被炸成了两片。它雪白光亮的皮毛上粘满了紫色的血污。
“还有一只呢?”
钻山龙埋头沉思,可惜洞穴弯弯曲曲,一直通进巨岩深处,是无法看见里面的。
他再仔细察看了看四周,唯有些许血迹和碎鹅蛋片。他将死狐提起来看了看,这是只母狐。
他估计了一种最坏的可能:公白狐并没死,它将另外一只地雷含到了隐蔽处藏了起来,如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小孩们都爱满山遍野地跑,踩到后足以死人。
更可怕的是另一只白狐又该采取怎样的恶毒报复呵!
钻山龙非但没除去心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他叫淑琴炒了几个菜,自己亲自去请书记过来喝酒。
一向比较沉默的钻山龙此时在酒桌上话也多了,他给书记讲起了全部经过及自己的担心。
“兔子逼急了都要咬人,不知怎么的,想起白狐那眼光我他妈就心虚,说出来你或许会笑话,我真的很怕这只没死的公白狐,它怨我杀它同伙,它婆娘……”。钻山龙依旧在喝,尽管已经很醉。
书记卷起舌头说:“你是猎人,深知狐性,可你把它看得太可怕,太狡猾了。难道会超过人?它毕竟是只畜牲,俗话说得好,蛇咬人有药医,人咬人无药医,人才是最——可怕的。”
书记又喝了一口酒。钻山龙在醉眼朦胧中,无意间看了他一眼,浑身陡然一个激灵,酒全变成了冷汗。
书记的眼光居然和白狐眼里射出的光一模一样,阴森,刻毒,复杂,诡秘!钻山龙赶紧揉揉眼,书记又变得满脸笑容,恢复了常态。难道这是错觉?还是被白狐搅得疑神疑鬼?以致于太过敏?
钻山龙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他刚才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书记那一闪而过的恶毒。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被那两只灵狐给折磨得快崩溃了,有点草木皆兵。
但钻山龙明显的感觉到,书记的眼里再出现白狐眼光的霎那间,眼珠也像那两只魇狐般,迸发闪烁出了一缕翠绿之光。这却又该作何解释?
钻山龙是猎人,他可以深知狐性,他却不知人性。
他想:书记该会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呢,他眼里为何会出现只有在白狐眼里才出现过的那种仇恨?他在恨谁?
钻山龙想,或许就在随之而来的这个午夜里,书记也会象那两只魇狐般走进他午夜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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