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尤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不是说的“我爱你”,而是说的“谢谢您”三个字。可能当时心中的爱意还不够,或有其它人分去我的专注,让我说不出“我爱你”三字,或许当时只觉得爱太沉重,是一生一世的承诺,自己承诺不起,也未必能做到,还不如不说。但一旦说了,就一生一世了,再也不会改了。
秀英也考虑了一下:“我不后悔,我相信你也会在我这里学到很多东西。”
我最终没有问出“很多东西”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当然的把它归为性经验一类的东西,后来,许多年以后的某一天,我突然想到当时那句话,字字清晰如昨,我突然才想到,秀英说的“很多东西”好象跟性没什么关系。
那只是一种爱的选择,人生的选择,纵然无奈也好,纵然巧合也好,纵然心有余也好,却没办法,机遇之下,还有什么机会。我没把握好,却任由了事态的发展。当时跟她有了当时的一切,我不得不承认我心中还有另一个或两个女人的影子,但我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任由了事态的发展。
也许没那一夜,没那一次,我天书的人生将重此改写。秀英说的“很多东西”其实就是人生的一种经验或者说教训也好。可是已经发生了,我只是将其负责下去。哪怕心中还有太多的不甘,还有太多的疑憾,因为我当时至少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可以承诺起一生的爱意。
从家中走出来,秀英很大方的挽上了我的手臂。我却怎么也不习惯,可是我能拒绝吗?这不是早恋,这也不是什么不合法的事,我当时21岁,秀英小我两岁,也正是谈婚论嫁的年龄。学业?还重要吗?我不知道,因为一切都不一样了,当时的我只觉得一夜,往事全非。
我骑着自行车,把秀英载到了学校,秀英主动去帮我打饭,还要主动帮我洗衣服,俨然已经向大家宣告她是我的女人,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了。
可我心里却怎么也转不弯来,还没上课的前几分钟,秀英的手还穿在我的臂弯里,我已经感觉到一阵火辣的目光,回过头去,是王丽已经泛红的眼光,她丢下书掉头而去。再也没有回到学校,后来听说她转去了103的复读班。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能明确的说出,自己到底对哪位爱意深一些,也许最初是唐洁居上,但唐洁已经有了公然的男朋友,我只好收了那份心,后来是王丽居上,可与秀英发生关系在前,令王丽含恨而去,后我只得与秀英保持了下去,日久的相处,我却已经离不开秀英的关怀了,尽管我有时对她并不是很好。
那日过后,我因为王丽的离开,明显很不开心,秀心只是默默的陪在我身边。也许她知道自己的动作过火,也收敛了好多,我到今天都不知道,秀英是不是知道我对王丽的感觉,还是她故意气走了王丽,因为王丽是外柔内刚的女子,她作此反应,当时在老于世故的秀英心中应该是预料之事,因为她偏偏早不挽迟不挽,偏偏在上课那前几分钟紧紧挽着我的手,做出那做亲昵的举动来。而其间她好象出去上过厕所,回来才做出那种举动。
而后来,我才知道唐洁的男朋友之事,也是秀英捏造的,因为只是有几个男孩子追唐洁罢了,唐洁并没有跟哪个确定关系,可是我至今有一事不明,就是我从医院寄出的信,在信中明显我吐露了对唐洁的好感。那封信唐洁到底收到没有,如果没有,是不是落入了秀英手中,如果有,那唐洁是不是对我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但为什么在后来我跟秀英在一起时,我明显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于是,她也很快耍起了朋友,而虽然随着事态的发展暗中产生了几对恋人关系的男女,仿佛我们却是第一对,当然有的事是从无查考的,只能从中猜出个大概。
而这些事我当时都不知道,在秀英离开后大约一年,我突然一夜醒来,突然理出了好多头绪之事,我才明白有些事真的是自己错过了,而一时的过错却是一生的错过。
那时,我才明白秀英说的我会在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的真正用意。但还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如果秀英如手段逼走了我身边的候选人而独占鏊头,那她是真正爱我,还是出于一种占有。如果是前者,还值得原谅,如果是后者,那真是无可救赎了。可是她为什么还是用了处女之身来回报我,尽管后来她还是闪电嫁人了。而秀英走后一年,我才想起曾在高中做的一个梦来,那个梦中,我与一个女子绯恻缠绵极至,而且极其性事放荡,并且前后分分合合好几次,终于一日她死心离我而去,我居然控制不住满腔的爱意,在睡梦中叫了出来:邓秀英。当时大汗淋漓,而不知何时在梦中渲泄得一塌糊涂。而这个梦居然会巧合到我只是错了一个字,那就是姓氏的不同。
王丽走后的几日,我跟秀英还是在一起,我开始肆意妄为起来,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报复,也许是渲泄,在女生寝室,在教室,在晚自习后的其它教室,都成为我们的交欢场地。有时在老师上课的课堂上,她都用手来让我彻底渲泄,事后想之,真的有点胆大妄为之极。
那段日子,成了我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而当时也许只有那样的肆无忌惮才能发泄完内心无名的悸动或者说是别的什么。
而后的一段时间,我跟秀英一起回了家好几次。她们是那种几个单独房间的平房,而父母住一间,我住一间,秀英则住另外的一间,秀英假意让我去帮她辅导功课,我们则在一起卿卿我我,当然父母间或会来查看一下,我们不敢放肆。然后在父母的催促下各自回房安歇,但半夜我则会诂着她父母进入梦乡,来到秀英房中,大肆亲热一番。那种偷情的振奋让我们乐此不疲。而在秀英的家中,我发挥了空前的勤快,大令其父母欢心。可自己在家中却不怎么爱做家务事,好几次都在沉思这个问题,是不是那时我已经爱上了秀英哩,所以刻意地去讨好她父母,还是我本身就是勤快之人,只是在家中销烟经年的环境中,掩藏了真正的自己。但这个问题我一直未能想通时,我跟秀英已经有了历史性的转折。
我还记得我跟秀英经常讨论的却是以后怎么对自己的另一半,她说的是她会把她男朋友打扮得帅气逼人,衣服整洁得体,极尽男人的风流倜傥。我却说我会卖最好的送给我女朋友,让她在人前人后雍容华贵,极尽女人味。当时我们说着说着都会自己发笑,好象我们讨论的事居然对双方无关一样,或是我们根本没当对方就是自己的情侣。
而究竟什么是历史性的转折我已经说不清楚。每次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则去会河边草地、足球场树荫还有上西的芦苇林渲泄情欲,而秀英每次极尽享受,酣畅之极,终于有天她父母到了学校来,好象就是问她为什么好几个星期都没回家,还以为在学校有什么事情。而那天刚好遇上我从秀英的寝室出来,敏感的父母当时就觉得我们关系不正常,因为在父母眼中,我们还是学子。这些当然是我还没有去秀英家中之前的事了。可能最后秀英向父母坦白了,她父母还是大度的接受了,并且让秀英带我回家。
我不知从什么时间起,我开始不怎么受到秀英家人的关心了。也许是秀英终于离开学校,也许是秀英终于有了工作。她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一个星期一的早晨来到学校,就看到秀英的位置空着,这在往时几乎是没有的,我在慢慢的煎熬中等待她的到来,但是午饭过后,她还是没有来。我不知当时的心情,一上午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象丢了最心爱的东西一般惶恐不安。
星期一如是,星期二如是,星期三如是,我终于等不及了,晚上我骑上自行车去了她家。那是工农一个小村庄,沿着河道一直往上,过了一弯又一弯。而沿着河道肆虐的风一直吹个不停。我不知这风在一年中到底有没停过,那风在我的脑海中就那么一直的刮着,刮着。我终于知道秀英红扑扑的脸颊是怎么来的了。顶着风,坚难的骑着自行车,在几乎冻得麻木的狂风中我终于到了她家。
其间我想到另一幕,也是那样的风,也是那样的夜晚,我和秀英约好一起去她家。她在陶瓷厂等到我时,天已经无情的黑了,我坚难的蹬着车,秀英坐于车后,用手扶我的腰,我再没有滨河路的浪漫。只知近似麻木的重复着蹬车的机械。
在路上,秀英上了一辆拖拉机,她可能是不想我那么累,但是我宁愿累,也不想独自上路,恨恨中,我竟然觉得秀英是如此的不懂我。夜色中,看着拖拉机远去,我才觉得一个人的凄凉,我不能想象突然有一天我失去秀英会是什么感觉,痛还是痛,算了,光想想已经痛了。我干嘛还要想。这么大的风,就让一切顺风吧,还有什么吹不走的。
蹬着车前行,可车胎却暴了,我只好推着车,半夜才到了她家,秀英已经急得发狂似的要去找我。我不知我故意在寒风中慢慢推着车前行是什么原因,是故意让秀英急还是报复秀英的舍我前行。我说不清,至今想之,我们的恋情就这样如履薄冰的前行,而全然不管结局,而全然不了解对方的心思,或是我几乎未曾想过要去猜对方的心思。
那晚,秀英如狂的跟我缠绵到天明,有一种不舍,有一个心痛。可是她终于还是不懂我的心,或是我不理解她的环境,一个女孩,一个家中的唯一的长女的难处。
第二天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她宁愿跟同村的另一男孩同一辆车,也不愿意让我载着她前行。我只好闷闷不乐的发疯似的把他们丢下好大一截。在途中,我为了让辆车,前轮一滑,我差点就从自行车上滚了下去。还好,只是放在后座上的折叠伞卷进了车轮,绞断了钢丝,也让伞柄变形得撑不开了。
我发气似的把伞丢在地上,然后独自前行,全然不顾在后面大声叫着我的秀英。后来我在他们家中看到那把折叠伞,但由头到尾我都没解释那伞怎么会那么变形的,却完全没想到她父母看到这把伞时的感受。我相信她至今都不知道伞是因为卷于车轮中变形的,而固执地认为我发气把伞折磨得如此,因为我有能力办到。
还有就是一个星期六我们去了灯光球场的大众舞厅,而其间她接受了其它男孩的邀约,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我却在一边闷闷不乐,终于散场后,我便急急前行,她小跑着来挽我的臂,却被我大力摔开,其间的大力我能隐约觉得碰到了她最柔软的地方。但我还是忍心走了,全然不顾她在后面心痛得流泪。这当然是事后她告诉我的。
在去她们家的路上,肆虐的风放肆地吹着,全然不顾我的感受。而我哩,何曾又顾过她的感受。这样的太多太多的伤心的累积,我终于在秀英眼中看到心痛的眼神,终于在她跟中看不到强烈的爱意。我隐约感到,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可这时,我却近似疯狂地离不开她了。我不知道秀英知不知道。也许我由头到尾也未曾表达我的这种疯狂,或是让秀英曲解了这种疯狂。但是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是初恋的初恋,我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女孩,却全然没让她知道,或是我的爱与众不同,让她感觉不到我的爱意,或是我的爱让人太难人理解,最终让她舍我而去。那晚我在去秀英家的路上,以前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居然让我痛得不能自已,在想起这些的同时,几乎都让自己痛得如此刻骨,我不知在失去秀英的时候我会怎么样。但至少我已经面临着失去她了。
终于到了秀英家,她父母客气而又礼貌的接待我。我却没有往常的温馨。终于在用完晚餐后,她父母让我坐坐,我知道她们准备跟我谈点什么了。她父母问我:“你怎么看我们秀英的。”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提问,而提问的居然是长辈。我很小心的作答,“我喜欢秀英,秀英是个好女孩。”
“那你准备怎么办哩?”
这句话让我无从作答,真的,我跟秀英那久,真的没想过怎么办。娶她,可是当时自己可能吗?连自己都养不活,我还是个学子哩。但是不娶,自己又何尝对得起秀英。
我只好老时作答,“我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说真的,我无法形容当时她父母的表情,或许我当时根本就没看出她父母的表情,但我知道我自己已经玩完了,我一句话给自己营造的形象轰垮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答案。秀英当时已经模拟我先一次回答过她父母。答案居然是一样。在我当时知道这个答案时,我无由的心一痛,胃居然有一种痉挛似的紧缩,然后如抽空氧气般无法呼吸起来。这是后话。
在我这样作答时,我无法看出她父母什么表情,她父母什么话也没话。大家就这样干座了良久,最后秀英把我带到客房,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话。
是夜,我一夜无眠,我好想告诉秀英,我爱上她了。这么久,这么久,我只是不敢说出口,毕生第一次爱上一个异性,我却好害怕这种感觉。以至于自己不敢表达。而我只是固执的认为她应该知道,没说出口的东西她应该能感觉。而我自己没说出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我当时没资格说这句话,我想把这句话留到自己有资格时再来说这句话的,可惜老天没给我机会。
是夜,我半夜起来,要去秀英的房间,她的门居然锁上了。但是钥匙就在她父母房间的门上,有好大的一串,我至今想不通她们为什么会把那么大一串钥匙留在了门上。也许当时的民风就那么纯朴吧。
我穿着内衣去拿钥匙时,却冻得几乎麻木。可当时自己就怎么想不到穿上衣服哩,我至今也想不明白,难怪有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略等于零。
拿钥匙的过程中,我居然手触着钥匙却怎么也不敢拿下来。我不知自己怕什么,怕她父母还是怕秀英,我拿到钥匙又能如何?
其间为了怕她父母醒来,我故意借隆隆而过的列车来做遮掩。可拿好钥匙时,我去开秀英的房门时,我当时就作了打算,如果我第五把钥匙仍不能打开秀英的房门,我就放弃。
可第五把钥匙却意外的能转动,我听到秀英辗转声,我居然停止了转动钥匙,因为我突然觉得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她,进去告诉她“我爱她”,或是告诉她我离不开她,或是祈求她不要离开我、、、、、、
我几经犹豫,还是放弃了,我把钥匙重新放于原处,然后进到自己房间。说真的,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想想了,我到底应该怎么样对秀英、、、、、、
然后我想了好久好久,还是找不到答案。竟然沉沉地睡去,第二日秀英叫我起来吃早饭,吃早饭中谁也没有一句话。饭后她送我离开,她则顺路去上班。一路上我们居然无话可说。她只是低着头狠命骑着车,我追着她忽左忽右地在她身边。我不知当时出于何种心理。我知道这段感情已经到了尽头了,我不管我即将要面临什么心痛,要面临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要怎样一个人去面对将来的什么、、、、、
那种没底的空虚,居然让自己心痛得无法呼吸,还好,借拼命狂蹬自行车来发泄,我一会在她左边,一会在她右边,一会在她前边,一会在她后边。也许事后,她觉得我还在玩耍,但当时我真的在为这段感情作最后的努力。我相信自那以后,她只要是骑自行车,就绝不会忘记有我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在她身边忽左忽右的人,尤如我没忘记她一样。
好多年没骑着车了,现在骑自行车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奢侈事的今天。我怎么也忘不了那个清晨,忘不了那个发命狂蹬自行车的女孩,也未曾忘记那个忽左忽右围绕着她的自己。
说真的,在这段感觉中,我过份夸大了自己。却全然没想到她的所想。也许她对这段感情也有着不知怎样的伤怀。而那次的昨晚,我事后想及,她应该知道我拿钥匙要去开她房门的事,但她终于没打开门见我,可能她也无权决定这段感情。因为第二天一早,我知道是她去她父母房门的,而当时本应该一转而开的,居然让她试了几把钥匙,这是我事后才知道的,我不知道她当时看到那种情况,以她的聪明绝对能想像出当时是怎样的一幕。但是她终究没说什么。
我不能想象,她在模拟我为她父母作答时是怎样一种心态,心碎,心痛,伤感,无奈。还是一种玩世不恭,我不知道,说真的,就是今天,历尽沧桑的我仍不能准确说出她当时的心态。
太多的不能想象,竟最终成为一个死密。
我颓然到了学校,开始亡命的学习,借自虐似的学习开始麻木自己。居然让自己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但后面又有很多的曲折,也许以后的故事中我会写到。这是后话,略过也罢。
在春节前的一晚,我在麻木的学习中回过神来,我都有点惊奇我居然能挺过来。同学们也看不出我有什么变化,但能明显感动我眼中没什么神彩,而幽默的我也少了很多话语。
不知怎么,秀英离开的消息居然传到了王丽的耳中,可能是王丽离开学校但是根本没断了跟我们联系,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在秀英离开后一月,王丽重新回到了我们学校。她就坐在我前一桌,但是我们终于没有还是没说一句话。下课不小心的对视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很多的深意。但我们谁也没有主动揭开话题。我们尤如陌路人般同在一个教室中学习,她就坐在我的前面。但彼此间距离却已经好远好远,我至今不能猜度王丽重新回到我们学校的原因是什么,想陪着我,还是想给我机会,或者只是单纯学习的原因。但大家都知道的说法则是:103学校太远,她母亲不放心、、、、、、
同学都不知道我跟王丽的曲折。就连我跟秀英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也没几人知道,一是大家都忙于学习的原因,二是我们真的做得很隐秘。
那么王丽也应该不知道我跟秀英当底发展到哪一步了,那么她知道秀英离开就回到了我身边。应该是她想跟我在一起的机会多一点。
可是当时,我的心已经让秀英伤得无法再提起爱一场的兴趣。或者说我被自己伤得根本不想再爱了,跟秀英的一切尤在眼前,怎么可能让我再对王丽有什么。也许有些人做得到,但至少我做不到。
我不能知道王丽在我由头到尾都没理她,她是一种什么感受,心痛,茫然还是无奈,那个年代,男人占了绝对的优势,女孩子则完全处于被动。
但有一个曾经喜欢的女孩陪在我身边且近在咫尺,应该或多或少地冲淡了我对秀英刻骨的思念。从而转化为学习的动力,我相信王丽能感觉出来,她也在亡命的学习着,只要我在教室,她一定也在教室,我想她不是想证明什么,或者说她刻意的想证明什么。反正她就那么陪在我身边,虽然我们没什么任何交流,但内心中却有着太多的涌动,太多太多的不需言语表达的东西。我不知道这叫不叫神交。
终于熬过了春节,我在寒假前发疯似的去了秀英的家,我把自行车远远的停好,步行到她家中,我知道她们一定在侧屋中烤着火,而她经常休息的卧室的门也一定打开着。
我进了她卧室藏好自己,躲在了纹帐后大坛子的阴影中。间中秀英几次出入卧室,我想叫住她,最后还是作罢。
我希望待她父母睡下,秀英也睡下的时候,我才出来,告诉她我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爱,对她的心痛,对她的一切一切的努力,还有就是对她的交待以及对她父母的交待:我要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再来迎娶她。
终于夜深人静了,秀英好几次出入房门,抱着大堆的衣服,放于床上,然后又出去了,终于有次她把门碰上了,我紧张得快要闭过气去。
但没想到她居然在隔壁睡了,她以前都是在这间房睡的,隔壁是我以前睡的客房。
哎,我真的还是不能懂女人的心思,走了那么久,她居然已经换了卧室,把我以前睡的客房作为了卧室。我不能知道她换卧室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我在那睡过留下了太多的气息,还是因为我们曾经在她的卧室疯狂作爱过,她无法在这样的床上安睡,我无从知道。
我一个静立在黑夜中,竟有些痴了,隔壁就是我的最爱,我几乎能嗅到她的气息。冬意侵人,我再也无法静立一夜,只好去床上睡了。床上有大堆大堆的衣服,我则草草推开,和衣睡下。应合着隔壁最爱的呼吸声,我一夜无眠。
我知道她父母起得很早,于是我在6点钟就打开门离开了。我留下了一把小刀,那是秀英送给我的。而我当时只有那样一件东西能证明我来过。
我不能明白秀英当时看到刀是什么心情,这么多年来,有一次我突然想起这一幕竟然心痛如绞,留下泪来。
我终于有些明白: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明白却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那就是秀英为什么在第二年就草草结婚了。
而我当时想的对她的交待,不应该说交待,而是我对她的爱所作的决定,居然终于没有机会说出口,那就是:我要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再来迎娶她。
我独自去了她房中,我独自呆了一个晚上也没去打扰她,我独自一个人就在隔壁守着,然后走时留下了她送给我的小刀。
假如是我,我一定会想:那个人,留下一把刀,表明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决定跟自己一刀两断了。秀英,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难道就不知道你送那把刀给我时,我曾用那把刀在一棵树上刻下了三个字:*秀英,那就是你的名字。这么多年,我都没忘记,那名字刻在树上也刻在我的心上,你也刻在了我的心上,从未淡忘。
只有你不知道!
而第二年临近高考时的前一天,我跟一男同学在车棚下下着围棋。我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我抬起头,是王丽清丽如昨的眼,我们就那么对视着好久好久,但彼此都没有言语,最后在她人的呼唤中,王丽急急跑开,留给了一个美丽皎好的背影,远远有啜泣声传来、、、、、、
她却没有看到,我眼角流下的泪水。
后来在我离开那所学校时,最后去看了一眼,而从我当时的位子走到秀英最初的位置,不多不少刚好七步、、、、、、
忘情天书作於2007年3月14日晚0:00(转载请注明忘情天书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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