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注,这些玩法自然都是由中国传来的)
有时将门会拉着平安和将平一起出城,平原走马、嬉游射猎。虽然平安视骑马射箭为一大苦差事,却是不敢不从,一开始吃了几次苦头之後倒也渐渐就弓马娴熟,只是准头仍是极差。平时就捡些孙子兵法、吴越春秋等新奇之书,用大白话对将门说了,将门也听得津津有味。
当时的日本,知识权力被贵族所垄断,市面上流传最广的倒是佛经和唐人的诗文集。其次是儒学的论语、五经、孝经之类,东国之地已属罕见。至於史记、汉书等则非要平安京中高门巨宦之家,或者进入大学中才可能看到。将平自从「唐常安」来後,到处托人多方购,这才算是添了几本新书。
因此无论平安其实对这些古籍的见解再怎麽浅薄,平家兄弟都还是对平安的「博学多闻」佩服得五体投地。有次平安讲起白起在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卒之事,更差点让将门的下巴都掉下来了。
四十万这个数字,可是这年代平安京人口的两、三倍之多啊!
如此这般,平安一时间却把小妍给冷落了。
平家兄弟曾经想要送给他几个下女、仆从,但却被平安给拒绝了。以前他虽然是个宅男,但好歹也在军中磨练过一年,不会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是小妍却非常坚持的说:
「这些是女人家的工作!」
这样平安也就只好让小妍承担大部分的日常杂务。只是本来平安就不愿把她当成侍女来使唤,加上日常生活除了吃饭喝茶以外,也没多少事情需要人来服侍,煮饭洗衣这类粗活平家还另有专门人手去作,结果却是让小妍好生寂寞。
除了偷听平安跟将平讨论学问,小妍也就只有跟平家的下女们切磋茶艺、学些针线功夫而已。虽然她生性活泼、讨人喜欢,因此很快跟下女们打成一片。但因为耐不住性子,做什麽都毛毛躁躁、笨手笨脚,却也常常受到平家侍女的嘲笑。
「主人,你觉得我很没用吗?」有时小妍会略带委屈的这麽问他。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叫我『主人』吗?像以前那样叫我先生就好了。」
平安对她来到平家之後就改口叫他「主人」感到非常的别扭。
「不要,主人是人家的,人家喜欢这样叫你。」少女调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顽固。
由於佛教「过午不食」戒律的影响,因此当时的京都往往只用早、午两餐,并且除了鱼或者野禽之外不食用任何的肉食。平安对这种饮食习惯非常不适应,由於「早餐」通常要到辰时左右才用,因此交代平家的厨房在寅时先帮他准备些米粥之类果腹。至於「午餐」,则是在一天即将结束的未刻进行。
每天小妍都会在居室中摆设好几案、碗盘等,等待平安回来用餐。用餐完毕收拾了碗盘之後,再帮平安沏茶。
有小妍在身边,让平安也感觉到了一种在现代从未体验过的简单的幸福。只可惜自己没时间多陪陪她,平安略带歉意地想着,平家这两兄弟实在是让人不得空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