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如青道:“那您就在这些孩儿中选一个聪明、漂亮、伶俐的认作女儿吧。这闺女说漂亮有漂亮,说聪明又聪明。”三圣母看着绿孩儿道:“早就想过了,这些孝子孝女,我都把他们当作儿女看待,他们都把我当作娘……”绿孩儿看着三圣母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仿佛自己已是她女儿。
绿孩儿:“敢问三圣母,您内体所受之伤,就没有恢复之术?”三圣母:“那倒不是没有,用瑶池畔种的蟠桃汁冲服太上老君的仙丹……最好还是寿星公的南山之上所育的万年灵芝仙草。若吃那仙草,便可恢复。”绿孩儿:“那您去求一棵不就行了?”三圣母摇头叹道:“自沉香救我出来了,我已被天廷剔除仙籍。寿星公还怎敢将此草赐与我?”
绿孩儿:“以沉香的法力,去向仙翁索要一棵,他也不敢不给吧?”三圣母笑道:“何必难为人家呢?”绿孩儿:“若我日后有那本事,就要为您索要一棵……”三圣母笑道:“我这身子倒不打紧,只是,你们这些孩子别惹出什么祸事,这日子过得安生,就知足了。可来这的孩子,又有哪个不是爹娘惹了祸或受了冤;孩子来这学艺,为的是救爹娘,只怕日后……这麻烦的事还是接踵而来。叫我操心……”
绿孩儿一时忍不住,泪水双哗哗如雨般流下。三圣母将她搂在怀中,取出手绢帮她擦拭,笑道:“瞧你这孩子,又哭什么了?好象是泪做成的女儿。”绿孩儿呜咽着道:“有娘真好……”
三圣母看着她,略有所思。
绿孩儿哭了好一会儿,哭个饱,这时刘玺和羊牯子一起走进了织纺间。她突然睁开眼,触电似的松开三圣母,赔礼道:“三圣母,请恕我失礼了。”三圣母轻轻地抹了抹眼角,拉着她的手叹道:“有何失礼呢?我最不忍看到孩儿为找爹娘而痛哭。个中苦痛滋味,我亦未少尝啊。”
三圣母见绿孩儿仍旧哭泣不已,于是道:“今日早歇了吧。”她忽然醒悟道:“唉哟,我一时忘了,客房都满了……我看……今晚我就和这女儿同房睡吧。”她又对刘玺说:“你和这小哥到徒儿们的堂房中去睡?”刘玺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徒儿越收越多,明日要叫人来多搭几间草房了。”
能和三圣母同房共寝,绿孩儿欢喜不已。晚饭后,当她躺下时,泪水夺眶而出,三圣母一摸枕头,竟然湿了一大片。三圣母:“孩子,你哭什么?”绿孩儿坐起身又呜咽着。三圣母爱抚地把她搂在怀中,笑着问:“想爹娘了?”绿孩儿:“我一出世后,就没见过爹,也没被娘抱过一晚……”
三圣母:“怎么?你想让我抱一抱?”绿孩儿羞着低下头。三圣母:“在娘面前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想就过来吧!”绿孩儿顺势钻到三圣母的怀里被搂抱着。
“孩子,别哭了……你若是不嫌,不如,我做你母亲吧?”绿孩儿怔怔地看着三圣母,还以为听错了。三圣母:“怎么?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好勉强啊。只是,我倒心仪女儿,女儿知道疼爹娘更心细;至少,织出来的花布有人穿啊。”绿孩儿的眼泪又“扑簌”落下,双膝滑落在地,大叫一声:“娘――!”三圣母慈爱一笑,也禁不住流下泪,扶起她道:“好女儿,快起来!”
三圣母:“既然做了我女儿,我可不想让她总是涕泪连连。别再哭了?嗯?”绿孩儿点了点头道:“娘,即使我在你面前哭,流出的也是欢快的眼泪。我还从未感觉过哭也是那么快活哩!”三圣母笑,道:“你今天哭了一天,瞧你眼圈,都肿起来了。早点歇了,嗯?”说着,就吹熄了油灯。
当她回头要上床时,却见绿孩儿的眼珠子却似狼眼在夜里发着蓝光!不禁吃了一惊,知道绿孩儿是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