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吓唬人,有种就快点出来!”绿孩儿想着这个老妖必定丑怪无比,却又想看看他到底何模样。“出来?”冰柱后面右方又伸出一只手――这回是左手,“我怕我出来吓着你。”接着又伸出左脚,还是没穿鞋的。
“算了吧!还会吓着我?世间多凶狠怪模怪样的妖魔我也见过了。还怕你一个老得皱了皮的吓着?”绿孩儿又给自己壮胆。那一手一脚又缩了回去,接着冰柱左面又露出一个穿着裹布的屁股!绿孩儿一皱眉头,觉得这个老妖真是滑稽,玩这些她几岁时,姐姐和小妖们哄她逗她玩时的玩意,不禁放松身子,真正冷笑道:“你玩这些吓我,什么样的妖怪没见过?快滚出来吧!”
那屁股又缩了回去,冰柱右边又闪出了弯曲的后腰身。绿孩儿有点泄气――他还在玩!忍不住叫道:“你玩够了吗?快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走了,你这洞道倒是很好玩,若是这么顺着滑下去,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倒是挺刺激!你要是这么喜欢玩,我明天喊一众小妖过来,和你一起玩吧。”
此时绿孩儿倒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右手一晃,收起那把“无踪宝剑”。她真的想走了,虽然很想知道这老妖到底是什么模样,不过也想把这点悬念留在明天和羊牯子一起上来猜猜,才更有乐趣,更能壮胆。
冰柱后面的身腰缩了回去――“我是怕吓着你!”绿孩儿冷笑,平日在火云洞,与一众小妖玩耍练功,但那些小妖都是鹿精、羊精、虎精、马精之类,外相只是一个人身上长着个动物脑袋罢了,但也只是吓唬凡人而已。“我――有手!我――有脚!有屁股!有身子!”那低沉含混的声音传来。
绿孩儿不禁哈哈大笑,道:“就是没有头,是吗?原来你是一只无头鬼!你真当我是没有见识的小女孩儿?无头鬼我岂见得少?山野里什么游魂野鬼没有?无头鬼,最是见得多!”
“我就是无头鬼!”话音刚落,就从冰柱里跳出一个无头的身躯。幸好有心里准备,但绿孩儿还是被吓了一跳。那无头身躯向绿孩儿鞠了一躬,圆圆的脖颈上碗大的血口!还露出中间一截颈骨,血淋淋,有些地方还结了痂。绿孩儿差点作呕,定下神来喝道:“不就是一个无头鬼么?休吓唬我了……不想和你玩,我要走了!”
那身躯站直身子,笑道:“还以为你真的不怕,是有点怕了吧?”绿孩儿再一细看,直觉得一股寒气攻心打个冷颤――那身躯分明是用肚脐说话,一张一合的样子甚是滑稽丑陋――身躯的两个乳头还滴碌碌地转!――这就是他的两只眼睛!
绿孩儿一时被吓得定在那,象是一具僵尸没了体温;心想:他该不会是爹爹吧?是也不奇怪……爹爹被上界天神砍了头?这就是自己日盼夜盼要相见的爹爹……?如果是爹爹,按理说,他即使不被石头压住,也该被索链绑住,或是被人看守着。怎么他还行动自如?还是因为没头,藏在此洞内,再不敢出来见人?
绿孩儿正想着,那肚脐一张一合又一阵“呵呵呼呼哈哈”的怪笑,接着道:“我说么,会吓着你,你又不信,幸好给了你一点心理准备;不然,也许昏厥在这了!”绿孩儿这才回过神,道:“请问……你可是牛魔王?”无头躯道:“你凭什么说我是牛魔王?”绿孩儿喝道:“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无头躯道:“看来,我还是和你有缘,今日终于见面了!”绿孩儿喝道:“谁和你有缘?!”她心里发毛,难道他真的就是爹爹牛魔王?她又喝道:“再罗嗦,我就把你砍得无手无脚,只剩一身躯!”无头躯笑道:“我虽没了头,但凭你?还想砍我的手脚?”绿孩儿:“想试试吗?”她的愤怒已压住了惧怕。
无头躯道:“那就来吧?”说罢,手一伸,直入冰柱,抓出了一把板斧。绿孩儿有点后悔了,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倒不是怕斗不过他,只是想快点离开此地!又一想,他兵器已取出,只怕逃走,他也会追来。若真是与他打斗,只怕他真的是牛魔王,伤了谁都不好……
还未来得及多想,无头躯已举斧劈来;绿孩儿只得回身应战,舞起无影剑向无头躯劈去;无头躯一闪,闪到了冰柱另一侧。绿孩儿第二剑劈去,无头躯举斧迎面架住。两妖斧光剑影,围着冰柱“乒乒乓乓”地闪转来回;约一百多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绿孩儿暗自叫苦:果然是蛮有功力的老妖,才敢这般耍弄我!这是他的洞场,不能快速取胜,时间拖延,必对我不利!想到这,转身即要向身后的洞道逃去;“轰”地一声,那把板斧飞了过来,正砍在洞的上方,如雨般的冰块即速塞满了洞口。无头躯“呵呵呼呼哈哈”地怪笑道:“小毛孩,不想玩了?我还没玩够哩!”绿孩儿只得回头,左手一晃,现出了“无影宝剑”,双剑齐向无头躯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