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无头怪
功夫不负有心人,六个月后,绿孩儿和羊牯子已从山脚下寻到山腰。再往上寻,就要进入云雾地带了。不过,再往上,就是冰川地带,山体被冰雪覆盖,要想寻找洞口,真可谓难于上青天。
这天,绿孩儿在不是山上又爬了一整天,十分疲惫。晚上,她藏在一峭壁中睡觉,一躺下就呼呼大睡了。羊牯子则在数十丈外的另一处崖壁上休息。入夜,绿孩儿醒来,但觉得一阵阵阴寒冷风吹来,不禁打了寒噤。她迷迷糊糊思疑:虽说越往上爬,气温越凉,但也不至于能让我冷得打寒噤吧?她搂了搂身子,裹了裹衣服,但冷风还是不断地吹来,一阵寒过一阵,令她起了鸡皮疙瘩。她忽感到寒风并非从远处吹来,而是从……从……从一石缝中吹出来!
绿孩儿将手探过石缝,果然,如冰刀般的寒风割肉刺骨。她整个清醒过来,思疑:这里面怎么会有寒风吹出来呢?里面必定是一个山洞!这么一想,她不禁兴奋起来。挥起无影无踪剑,朝石缝劈去,石缝被劈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寒风呼呼地吹出,差点将她吹下山崖。
绿孩儿躬身钻进去,放眼望进洞内,深遂无尽,黑咕隆咚,隐约中却冒出阵阵蓝色幽光。在洞内,风却似止住了。但仍是寒气逼人。她虽说胆子忒大,但也感到害怕,双手一起打个指响,头顶上空就闪出两个火球一前一后随她前行。
这洞真是奇怪,约一丈径宽,一直向右弯曲上行,走啊走啊,也许走了十余里,绿孩儿感到已转了一圈,爬了一里高,可前面还是这般一直向右弯上去;此时,洞中石壁之上,已见冰霜。又走了十余里,感觉又转了一圈,再爬高了一里,气温更加寒冷,连地面也结起了冰;若不是前后有两个火球烤着,还真受不了。
她心中生疑,一不留神,打下滑,竟滑退了一里有余,若不是用脚蹬住一块凸出的石壁,还不知要下滑多远。
绿孩儿拍拍衣服,望着这阴森似无尽头的洞,心中竟有些慌乱,这个洞尽头在何方?又是什么地方?一个人觉得好怕。不如明日和羊牯子一起进来看看。正想着,忽听到洞内有些声“沙沙”的声响,绿孩儿更怕,但好奇心令她继续前行,里面有妖有神有佛还是爹爹?忽觉得前面洞内有一条蛇尾扭摆了一下,难道这里是一个蛇精洞?
绿孩儿既怕又兴奋,于是腾空而起,身子打横,直向前飞去,两个多时辰后,感觉转了百余圈,前方――洞口立即宽阔,现出一大平台,平台长宽数十丈,高约十丈,蓝色的幽光满壁都是,把洞堂照得不亮,却清晰分明,四周再无洞口,到了尽头――她想;前行一步,忽觉得寒气彻骨,除了两个火球也似冻得滋滋作响,便见不到其他动静,此前隐隐约约见到扭摆的蛇尾也不见了。
洞堂正中,一条冰柱从洞底直顶洞顶,约八尺见宽;冰柱突然泛起微微寒光――内中――一具僵尸!绿孩儿不禁吓得冒了冷汗,汗水随即将衣服紧粘在一起――汗已结冰!她两眼盯着冰柱,不敢眨一下――又被吓得冒汗――那分明是一具无头僵尸!
这是什么鬼地方?绿孩儿估计,定是到了山顶冰川之中。再一细看,僵尸右手抓着一把板斧,左手提着一块盾!
“何人敢闯我禁洞?”――一个沉闷含糊的声音传来。绿孩儿四下一看,并不见人,也不见妖,更不见仙;她更加惊怕――虽说她也是妖,但从小受姐姐、嬷嬷、叔叔等呵护,见过的世面也不多;心虽野,但胆子并不大。
“你是谁?”快闪出来,绿孩儿说罢一扬手,将宝剑抓在手上,摆起架势。方才那声音象是在冰柱后面传来,她紧盯着冰柱――果然,冰柱后面左方伸出一只又老又皱的手,绿孩儿一惊;接着又伸出一只脚,还没穿鞋!绿孩儿又一惊――此时洞内的每一点变幻都会令她心惊肉跳。
b
“原来是一只老妖!”绿孩儿装作冷笑给自己壮胆,但还是禁不住内心的惊恐。那只手又缩了回去,“你――细皮嫩肉的,就妄称我老妖!”接着就是“呵呵呼呼”的怪笑声。绿孩儿细听,那说话声忒是古怪无比,象是没牙短舌的老头捂着嘴说话,听起来都想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