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笑骂道:“瞧你这模样,一时好象深闰怨妇,一时又好象怀春少女,不想还能看通这点,还算有点出息!你想那楚国公主是何等身份,你如果看上她,那是在自寻烦恼!还有,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瘦了,呵呵!”四个人都笑了起来。继续开怀畅饮。
酒楼内又恢复了正常。二楼没受到楼下的影响,挺安静的。每张酒桌上的客人都在窃窃私语。这里的人说话,对于应宽怀来说带有一点古意,有点白话文的味道。还好应宽怀早已习惯,也不以为奇。他向老人与少女的那台望去。那少女刚才在听瘦老四描述的时候,不时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现在还边想边摇头,勾起了应宽怀心中的笑意:都说女人善妒,任谁也摆脱不了。
那长相奇特的外地老者和少年,却在低头私语。声音奇怪,语调更是与本地人截然不同。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老者不断说着什么,那少年偶尔插上一句,两个人也是不时摇头。
再看近点,这独坐的胡须客人脸色更红了。他却是不再象刚才那样摇头。面是眼光迷离,望着窗外,眼珠滴溜溜转,不时还嘴角挂上一丝微笑。他一笑,胡须便上翘,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挺yd的一票。应宽怀心中好笑,他觉得此人很滑稽,心中一动,向他走去。
本来做为酒楼伙计,哪能随便与客人同坐!偏偏应宽怀心中哪有这些规矩?他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笑着问:“老兄,酒可好!”
这老兄思路被人打断,看到是挺朝气的少年酒保,却也不气。听到问话,脸上闪过一些黯然,说:“酒好,可不知何时还能再喝?”
应宽怀心中惊奇,问:“老兄高姓大名,可是要出远门?”
这老兄酒已有五六分,他半眯着双眼看了应宽怀一眼说:“老弟,象我这落魄样,一般上酒楼雅座,受白眼的情况居多。可刚才上楼,看你招呼热情,发自内心,与他人不同。我心中感叹呐。俗话说一命二运三姓名。不瞒你说老弟,老哥我命一般,运不好,名字更差。我那死去的老爹啊,你为什么就给我取了全培光这么一个烂名呢?”
“全培光!”应宽怀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说:“老兄这名字,可也真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全培光苦笑更甚:“世上之事,有时候真奇怪。无论做生意也好,赌钱也好。都需要一个好口彩。可是你看我这名字,未做事,就已先输了七分。以往与人合作生意,合作人一听我了名字,吓得魂都掉没了――全赔光!这不,我还不信邪,独干,果然赔了个精光。想我那老爹,一生好赌,一生都在输,可为我取的这名字,却是取对了。唉!其实,我现在全副家当,也只够来酒馆二楼喝两杯了,这一壶喝完后,我就再也身无分文了。想再喝到这等美酒,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了?呵呵!”
明知他在苦笑,可那两撇胡须上扬,怎么也看不出“苦”意来。应宽怀越听越是心中大乐:这全培光老兄生意赔了个精光,剩下一点钱,也不图作本东山再起,反而来酒楼买一醉!世上还有这样的妙人!真是深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三味啊。可是看他满脸惆怅,也不好笑出声来。于是应宽怀劝慰全培光:“老兄不必懊恼,‘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一时的得失,理它作什么?
全培光听了,眼睛一亮,喃喃自语:“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啊!文字虽浅,含义却深,更难得有一股豁达之意,好句啊!他抬起了头,对应宽怀说:“枉我多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看不穿这一点。老弟出言不凡,请问大名?”他见应宽怀年纪虽轻,却谈吐潇洒,言语深刻,起了结交之心。
应宽怀大笑说:“全培光啊全老兄,我当真和你是有缘之人啊!我的名字,就是对你最好的劝慰,你叫全培光,我却叫应宽怀!”
全培光先一愣,后来眼睛大放光芒:“好名字,全培光――应宽怀,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高、矮、肥、瘦四人的酒桌上,那瘦子忽地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指着外地老者和少年的方向,大喝:“你那两个格兰人,在大汉的土地上大放厥词,莫非是欺我大汉无人么?”
正在说话的两个外地老者和少年停下了手中杯子。那高颧骨的老者哦的一声:“你们竟然能听懂格兰话,难道我们说错话得罪你了?”他声音嘶哑,声调怪异,给人以南腔北调的感觉,但却颇为流利。
矮老二说了:“阁下以为,难道在大汉没人能听懂格兰话,于是就可以出言不逊吗?”
格兰老者说:“我师徒二人所说的,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侮辱大汉之意,不知几位为什么认为我们出言不逊呢?”
老四接口说:“原来你们讨论梦幻公主,说什么梦幻公主岂能与大汉联姻,要联姻也非格兰王朝莫属之类的话。那是你们个人的观感,我们也无法干涉。然而,那少年却说大汉武术一向来名声虽大,却又不见高明之人,甚是浪得虚名,难道这不是出言不逊么?”
那老者刚想反驳,少年已经站了起来,脸带着一些骄横之色说:“难道我这么说错了吗?不说别的,你们大汉武技,号称能化腐朽为奇神。好大的口气,练习一种武技,就能做神灵,这不是吹牛吗?”